“母後~!”豫章公主抱著長孫皇後的胳膊,哀聲求道:“兒臣不要嫁給那個什麼吳醉劍,你去跟父皇說說好不好,母後?”
剛從烏傷城趕回,豫章公主便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父皇竟有意將她許給那個侯君集的義子,吳醉劍。
“我不嫁,母後,”豫章公主可憐兮兮地盯著長孫皇後的雙眼,現在能幫到她的,也隻有這個一向都很疼愛她的母後了。
“吳醉劍,一個酒色之徒,兒臣若是嫁給他,還不如一死了之的好。”
先前在‘清風閣’與那些文人相聚時,就時有人說評這吳醉劍,雖有一身好武藝,但卻是一好酒色之徒,每回長安,必流連與各家風月之地。
且這個吳醉劍豫章公主也曾見過,身高,肩闊,說起話來猶如兵部尚書侯君集一樣,大著嗓門兒,粗聲粗氣,讓她與這樣一個人生活在一起,還真是不如死了的好。
“茹兒,”長孫皇後拉著豫章公主在一個石凳上坐下,拍著她的小手,柔聲道:“人不風流枉少年,年少哪有不輕狂?貪好酒色,這都是小問題,等日後你們成了親,結了伴之後,便會定下性來。”
看豫章公主仍撅著小嘴,長孫皇後又輕笑著說道:“想那吳醉劍,雖然是個武夫,但是模樣長得倒也俊俏,又是兵部尚書的義子,自是配得上你,父皇和母後,哪能把你往火坑裏推不是?”
“可是,母後,兒臣就是不想嫁嘛!”豫章差點都哭了出來,看長孫皇後的樣子,似不打算幫她說道了,這,讓豫章公主覺得一陣的心荒,一向都疼她愛她的母後,竟是不管她了。
“這件事,你父皇已經定了下來,母後就是有心,卻也已是無力,”長孫皇後心疼地看著豫章公主,道:“兒女的婚姻,本就由不得自己做主,就是在尋常的百姓家,還不都是依著父母媒妁之言?茹兒,聽母後的話,你就試著去接受吧,啊?”
長孫皇後輕摸了下豫章公主的臉頰,拭去她已流到臉上的淚水,狠著心道:“及到這個月末,待侯君集領著大軍從吐穀渾回來時,你父皇便會當著滿朝文武的麵兒,把你們的婚事宣布出去。”
“趕巧下個月的十五,你妹妹高陽也要與房仆射的二公子房遺愛成親,依著你父皇的意思,喜上加喜,讓你們兩姐妹的婚事,在同一天辦理。現在禮部的人,都已經開始在悄悄地準備了。”長孫皇後看了豫章公主一眼,道:“所以,茹兒,聽母後的話,既是已經改變不了的事情,就試著去接受吧,不然,最後苦的,還是你自己。”
身為大唐的公主,經曆這樣的事情,隻是一個早晚而已。
看著此刻的豫章,長孫皇後不由地便想起了她的大女兒長樂,當初要讓她嫁到長孫家時,不也是這般地向她乞求過嗎?
那丫頭,到現在,怕還是在恨我吧?連上次她病危時,長樂都沒有來探望過,唉!長孫皇後不禁搖頭長歎了口氣,希望豫章以後不會也像長樂這樣。
“兒臣要去找父皇,父皇那麼疼兒臣,他不會讓兒臣做不願的事的。”豫章公主猛然立起身來,擦去臉上不覺流出的淚水,彎身向長孫皇後告辭。
“沒有用的,你父皇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一旦他決定了事情,是不會再變的。”長孫皇後看著站在她眼前的豫章公主,也隨著站起身,輕聲向她說道:“你去了,也隻是途讓你父皇生氣而已。乖,聽母後的話,這件事情,你就應了吧。”
胳膊終究是扭不過大腿的,豫章就是去了又能如何?李世民的性子長孫皇後最是了解,他斷是不會為了一個公主,而失去一個拉攏強臣的機會。這,便是政治,既使李世民平日裏對自己的女兒是多麼地仁慈寬愛,及到政治上的一些糾紛,他也會變得很是殘酷。
這一點,從小熟讀詩書的豫章怎麼可能會不了解,隻是她一時不能,也不想去接受罷了。
平日裏,看到那麼多的姐姐妹妹被父皇給下嫁出去,今天,終於也輪到她了嗎?
“不行的話,母後,我就去求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一向疼我,他一定會有辦法的。”豫章定定地看著長孫皇後,喃喃地說道。
“你說什麼?!”李世民聽了李承乾的話,眉頭不禁地往上輕挑了挑,看著李承乾說道:“吳醉劍在從邊外回來的時候,在三原曾用馬匹,踏斷了柳老實的一條右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