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兒臣拜見父皇!”入得書房之內,豫章乖巧地彎身與正在認真觀看奏本的李世民行了一禮,然後在李世民的溫聲招呼下,輕移蓮步,及到了父皇的身旁。
李世民嗬笑著把手中的折本折上,看了他的寶貝女兒一眼,道:“茹兒今日怎麼有暇到父皇這裏來了?你長樂姐姐的身子,可是已然大好?”
知道最近的一段時日,豫章都在齊國公的府坻,日夜陪伴著患病的長樂公主,是以此刻見得她來,且又麵帶歡喜之色,李世民才有此一問。
“嗯!”豫章背付著雙手,狠狠地點了點頭,道:“長樂姐姐的身子雖然還是極為贏弱,不過據任太醫的診斷,已經有了漸好的征兆,相比於以前,已是大好,現在長樂姐姐都能下榻賞花了。”
“嗯嗯,如此便好,”李世民點頭輕歎道:“長樂這孩子所得的病症,與你們母後當初所得,是同一種病疾,想來也是早些年在立政殿侍候你母後時,給染下的病根兒,幸得此次已有了根治這般氣疾的良方,不然...”
提起這個,李世民不由又想起了當初為長孫皇後醫治氣疾的柳一條來,算上之一次,柳一條已算是救了他們皇室的三條性命了。
“現正在立政殿教授稚奴他們學業的那位亦凡先生,茹兒可是已與他謀過麵容?”甩開剛才有些惆悵的思緒,李世民把話鋒一轉,輕聲向豫章公主詢問道:“覺得這位亦凡先生,如何?”
“兒臣剛從宮外回來,還不曾與亦凡先生謀麵,”豫章公主輕聲回道:“不過年前在夔州奉節時,兒臣倒是與這位亦凡先生打過一些交道,對這位先生多少也有一些了解。借用狄長史的一句話來講,這位亦凡先生,是一位才智兼備之士,無論是文采,學識,還是他教授學生的方式,都很讓人驚豔。”
不露眉骨地,借著狄知遜的一番話語,豫章在李世民的跟前,為柳亦凡說了一大篇的好話。
“嗬嗬,這個,朕也是看得清明,也正是如此,當初才會決定把他給召到宮裏來,負責教授稚奴與兕子的學業,”李世民嗬笑著看了豫章一眼,道:“到目前為止,亦凡先生並沒有讓朕,還有你的母後失望。稚奴與兕子兩個小家夥,對他好像是極為喜愛,這一點,朕可是從沒在別的先生身上看到過。”
“父皇說得是!”豫章背著手,巧笑嫣然,看了李世民一眼,有些調皮地扭了下身子,道:“父皇,咱不說亦凡先生了,今日兒臣過來,可是有給父皇捎帶禮物哦,而且兒臣可以肯定,兒臣今日帶來的這份禮物,父皇一定會喜歡!”
“哦?”李世民很配合地朝著豫章背付著的雙手看去,不過東西在豫章的背後,目光所不及,李世民不由寵溺地伸手在豫章的小腦袋上輕點了一下,笑道:“你這丫頭,都這般大的姑娘了,怎麼還喜歡與父皇賣關子?好了,到底是什麼東西,這便拿出來吧,看看朕到底會不會高興!”
跟著女兒說笑了一陣兒,李世民的身心也是一陣地放鬆,活動了下雙臂和有些酸楚的肩膀,輕站起身,笑待著豫章把背後的禮物給拿將出來。
“知道了,父皇!”豫章嗔怪似地看了父皇一眼,隨後便把雙手由背後移到麵前,一個看上去很是精致漂亮地小木盒兒,安靜地呆放在她的手裏,豫章上前走了一步,貼近李世民的身側,笑道:“父皇你看,這便是兒臣給父皇帶來的禮物。這可是兒臣好不易才從舅父那裏給求來的,才一兩的東西,就被舅父給寶貝得不了。”
“‘三原茶’?”李世民看著木盒上雕刻著的三個‘柳氏書法’字樣,抬頭向豫章看來,道:“這便是你為父皇帶來的禮物?”
“是啊,父皇,這茶可是比金子還要貴上幾分,一兩茶葉,要一百貫銀錢才能買得!”豫章輕輕把盒蓋打開,一股淡淡地清香從茶盒內散開,放在鼻端輕嗅了一下,豫章接著說道:“茶湯的滋味兒,比之這宮裏的貢茶,不知要好上多少,一會兒父皇親自嚐過就知曉了。”
“舅父他老人家對這種茶葉可是推崇備至,寶貝得緊,若不是兒臣昨夜裏纏著求了半天,舅父小氣得怎麼也不會給兒臣半點兒!”豫章把茶盒遞於李世民,嘴裏也是不忘,一個勁兒地向著她的父皇訴起了苦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