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很久以後,有一個皇帝,廟號康熙,很小很小的時候便繼承皇位,嗯,那個時候應該還沒有你大,也就是個剛剛記事的年歲,”柳府書房裏,柳一條低頭看了李治一眼,低聲說道:“那個時候,國家初穩,老皇新喪,朝堂上下,沒有幾個大臣肯把這個小皇帝放在眼裏,整個皇宮也就隻有一個太皇太後還能說上些話。不過太皇太後終是一個女人,又久居深宮,便是再厲害又能如何,很多事情還是要靠小皇帝一人獨自承擔。”
“在那些臣子之中,有一個開國將軍,名叫鼇拜,天生神力,勇武無敵,號稱是當時天下第一勇士,”見他已明顯吸引住了小李治的注意力,柳一條接聲說道:“不過此人,權大欺主,奉旨不遵,在朝堂之中肆意排除異己,誅殺忠良,有幾次甚至是當著小皇帝的麵前,揮刀動武,斬殺與他對立之官員。”
“為主不尊,為上不敬,是為不臣,此人該殺!”小稚奴雙手攥拳,憤聲而語。
“是該殺,不過新君勢弱,鼇拜又隱為群臣之首,掌管軍事大權,甚至一句話就可以廢掉小皇帝,誰敢殺他?”接過李治的話頭兒,柳一條不以為意地輕聲反問了一句:“若是因為這一點殺意而引得他提前造反,你讓小皇帝又如何去應對?”
“這……”小李治的小眉頭不由微皺了起來,心裏思慮著若是換作自己該如何去做,不過看他的小眉頭越來越緊,很顯然,他並沒有想到什麼太好的辦法。
“所以,小皇帝選擇了隱忍。”停了片刻,柳一條再次出言,道:“平日裏故作貪玩胡鬧之態,示敵以弱,朝堂相見,麵帶和善,與之親近,鼇拜過壽,親去前去拜賀,鼇拜生病,亦是會親自前去探視,看上去一副君臣相和之態,很大程度上降低了鼇拜的戒心。而背地裏,小皇帝卻很注意培養和積聚屬於自己的力量。”
“敵強我弱,確實應當如此。”小家夥的眉頭舒展,抬頭看著柳一條,道:“後來呢,師傅?那個小皇帝可是鬥過了那個叫鼇拜的大奸臣?”
“八年!”柳一條定聲說道:“康熙足足忍了鼇拜八年,虛與委蛇,麵和心離,期間更是眼看著鼇拜殺了一個又一個朝中的忠股之臣。直到小皇帝長到一十六歲,這才靠著手下的十幾個摔跤護衛,趁著鼇拜不察,直接在宮裏以切磋為名將鼇拜製住,下入天牢。至此,小皇帝這才算是真正地君臨天下,這才開始真正地主政朝堂。”
“好!”小稚奴大聲叫了一個好字,小大人兒一般地擊掌歡聲說道:“八年蟄伏,一飛驚天!為人君者,就當如此!”
“嗬嗬,知道為什麼為師要為你單獨開設一堂課業嗎?”提擺輕身安坐在課堂首座,柳一條端起茶碗兒低頭看了李治一眼,淡聲詢問。
“因為學生的身份?”小稚奴試探地反問了柳一條一句,事實上在柳一條開始準備給他們分開授課時,李治的心裏就已經有了這個想法。
“不錯!”柳一條點頭應了一聲,滿意地看了這個皇子學生一眼,道:“因為你是皇子,是王爺,隻要新皇一日不登基,你就有機會成為皇儲,所以有些東西為師希望你能早一些接觸到。即便是日後成不了皇儲,好歹也能有一些自保的手段,至少成為一個自在閑散的逍遙王爺,安然享福一生不會是件難事。”
“師傅說笑了,太子哥哥聖眷正隆,對於皇儲之位,學生斷是沒有半分奢望。”眼睛猛亮了一下之後,小家夥又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低聲回言:“而且太子哥哥生性仁厚,他若為皇,也斷不會殘戮手足。”
“嗬嗬,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怎麼想,或是怎麼說就能算了的。”微笑著輕搖了搖頭,柳一條低頭小押了一口茶水:“再說,將來的事情,誰也說不清楚,不過,多學一些東西,對你來說終不是什麼壞事。”
“是,師傅!多謝師傅教導!”拱手低頭,李治恭敬地向柳一條行了一禮。
“還有,課堂上為師給你講的東西,”低頭看了李治一眼,柳一條接聲說道:“若是皇上問起,你可直言相告,至於其他人,包括皇後娘娘,還有你太子哥哥,切記定要守口如瓶,不然,對你,對為師,都將會是一件禍患。”
“是,師傅,學生記下了。”李治正色回道:“除非是父皇問起,否則課堂上先生所講,必不會從學生口中傳出。”
“嗯,好了,下麵為師再跟你講一下康熙小皇帝長大之後的一些事情。”滿意地輕點了點頭,柳一條抬手將茶碗兒放於桌上,接著上麵的故事講道:“康熙皇帝有二十四個兒子,其中,老大是太子,無能且狠辣,老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