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妾當晚,謝靳都沒有踏入羅錦繡的院子,而是讓人守在院外,自己則還是回了雲氏那裏。
雲氏坐在梳妝台前哭紅了眼,身上的衣服也是白日裏那套,見謝靳走進來,雲氏轉過身去不看他,謝靳去到她身後,開始細細的為她散發,梳發,雲氏開始的時候先是不動的,後來等謝靳熟練的替她弄了一半之後才猛地轉身,在謝靳胸膛之上敲了兩拳,謝靳不閃不躲,就那麼受著,雲氏再也忍不住大哭起來,謝靳將之摟入懷中,說道:
“咱們不能再繼續忍下去了。我也不會再由著旁人欺負你們。莘娘這件事我若是再忍,下一個就會輪到阿韶,接著是阿瞳,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咱們這麼多年一味隱忍,過的都是什麼日子。嫡母不管,父親不愛,就連平日裏的吃穿用度那些小人都敢克扣,眼瞧著你把嫁妝都貼補完了,我還是沒能立起來。我想做清流,想做清官,可是他們不給我機會,既然如此,我也不要做清流了,從前是我天真,既想做官,又想旁人說我清廉,傳出美名,是我沒有看清楚自己的處境,本身就出身在這樣的家裏,又哪裏有人會說我的清名。”
雲氏被他摟在懷裏,才稍覺心安,卻還是止不住哭泣,謝靳蹲下身子,跪在雲氏麵前,兩人舉案齊眉,謝靳捧著雲氏的臉,在她哭花了妝的臉上親了一口,正色說道:
“給我一年的時間,我必叫她怎麼進來,就怎麼出去,好不好?”
雲氏猛地抬眼看著謝靳,見他一臉慎重,不像是騙人,雲氏想起與這個男人夫妻十七載,他待她的心,她又怎會不知,任由他捧著自己的臉,雲氏咬著下唇,忍住了哭泣,對他說道:
“反正,反正你不許去她房裏!”
謝靳被雲氏這小家子的模樣逗笑了,連續點了兩下頭,說道:“好,我答應你。不生氣了啊。看你臉上都哭花了,這麼大個人,還像個孩子似的。”
雲氏被他這麼一說,也破涕為笑了,卻還佯裝著生氣,說道:“別跟我說這些!我氣可沒消呢。我跟你說,我雖然平日裏什麼事都聽你的,可是這種事,我是無論如何都忍受不了的。你隻能是我一個人的丈夫,為了你我可以什麼都不要,粗茶淡飯,粗布麻衣我都不介意,你心裏不能有其他女人,若是你心裏有了其他女人,縱然我離開你會傷心到死,我也不會留下的。”
謝靳急著把雲氏摟入懷中,溫言安慰道:“放心吧。我心裏隻有你一個。這些年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記在心裏,如果這樣我都能負心,那我就是個徹頭徹尾的混蛋,讓我走出去被雷劈死好了。”
雲氏急了,捂住了謝靳的嘴,瞪他道:“又胡說!”
謝靳見妻子還願意關心他,頓時笑開了,抓著妻子的手不放,雲氏也漸漸平靜下來,歎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