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動作簡直無異於無聲的調戲,赫連威瞪著眼前令人妒忌的墨發,又轉眸看了看身邊楚夢嵐結識的手臂,知道自己不能硬漢力敵,於是眼珠一轉,幹脆伸手去拽楚夢嵐頭發。
此刻她還在為自己的聰明決斷而得意,畢竟在現代時一般人男人都是短發,幹起架來分外不利,如今不想到了古時候,見男人也長發披肩,自己也有了報複的時候。
哼哼,就讓你們這些混蛋也知道一下被拽頭發的痛苦!
赫連威一皺鼻子,伸手死死拽住楚夢嵐散落下來的長發,不顧手中絲滑質感,用力一扯……
“噝……”
楚夢嵐疼的一陣抽氣,赫連威見狀頓時得意揚了眉梢,但她此刻卻忘了一件事,楚夢嵐此刻正在她上方,她如此扯對方,後者受到痛處,自然是要跟著俯身下來,於是下一刻,赫連威發現隨著自己越來越近的俊臉,一陣驚駭,當反應鬆手時已經來不及。
“唔……”
兩片柔軟還帶著清洌酒香的唇瓣落到自己唇角,赫連威瞪大雙眼,暈暈乎乎有些反應不過來。
因為宴席上楚夜尋照顧赫連威是女子,故而特意安排人給她的是佳釀果酒,味道清甜,而楚夢嵐則是與楚夜尋一般,飲的都是烈酒,酒味清洌,味道分明。
借著這股香甜的酒勁,赫連威遲鈍的大腦終於意識到出了什麼事,第一反應便是抬手狠狠退開楚夢嵐,而後反手給他一巴掌。
但預期中的掌摑脆響卻沒有響起,雖然眼下赫連威是喝多了有些暈乎,但楚夢嵐卻是清醒的很,長年習武使他發現赫連威有所動作時,下意識有所防備抬手,死死扣住赫連威手腕。
“你幹什麼!”
楚夢嵐皺眉,明明唇上還留著她柔軟的觸感,結果這女人下一刻便發瘋要打自己,這算哪門子的事,算什麼相敬如賓的夫妻?
“赫連威,你清醒一下,你知道我是誰嗎!”
楚夢嵐對視身下水眸晶亮的赫連威,聲音漸冷。
人隻有在喝醉的時候才會袒露真實的自己,而這個女人,她剛剛反應的動作竟然是打自己。
沒有偽裝,隻是下意識的反應。
楚夢嵐為自己最新的認識而心頭隱隱發冷,他俯視身下的女人,發現她倔強抿著唇角,仿佛被欺負了一般,卻不肯出聲證明自己委屈,隻在那瞪著他,像是想要努力記清楚麵前欺負她人的容貌,以便於日後報複。
她如此保護著自己,究竟為了什麼?
楚夢嵐忽然想起晚宴上赫連威唱的第一首歌,那歌詞裏分明的倔強,在聯想到第二首她唱給樂師的《願得一心人》,心口心頭一酸。
自由,堅持,一心人?
究竟是誰給她灌輸的這麼奇怪的思想,她可曾記得自己是純王妃?她不讓自己碰她,難道是在等另一個人出現?
很快楚夢嵐又為自己這想法感到好笑,畢竟兩國聯姻的關係,不是任何人都能開玩笑的。
赫連威,不管你是假裝欲擒故縱,還是真的不喜歡我,那又如何?自打你嫁如入純王府的那一天起,我們的關係就已經注定了。
楚夢嵐盯著身下眼皮越來越沉重的女人,見她意識漸漸困頓放鬆個,便起身主動抱著她,往軟榻另一邊挪了挪。
自己則躺在她身側,時不時打量一眼昏沉的赫連威,當她終於快要即將睡著,防守意識最薄弱的時候,楚夢嵐手臂支撐頭顱,聲音輕淺像是哄誘一聲請問:“喂,你叫什麼?”
聲音至親至柔,像是鄰家的大哥哥般毫無危害性,赫連威此刻這犯困,下意識嘟囔一句:“劉蔚……”
楚夢嵐心底咯噔一響,黑眸在燭光下倏然緊了緊,但為了不驚擾到赫連威,使她清醒過來,雖然心中焦急,但還是盡量輕柔將耳朵一點點湊近她唇邊“什麼?”
“劉蔚!”赫連威覺得眼前人定然是個笨蛋,連個人名都記不好,便不耐煩給他講了,並附帶解說:“劉蔚……天空蔚藍的蔚……”
楚夢嵐此刻不知道該如此形容心底震驚,倘若他剛剛沒有聽錯,赫連威說的乃是一個女子的閨名,並且這姓氏,似乎並非來自草原離夏,而是……華晉。”
赫連威,你究竟是什麼人。
楚夢嵐望著赫連威沉睡的眉眼深深皺眉,他還想再多問些什麼,但奈何赫連威已經陷入沉睡,不論他怎麼哄騙,後者就是不上道,後來被問的煩了,幹脆轉過身去,背對著楚夢嵐。
這女人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