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盯著針牆顏色發出讚歎時,赫連威咬牙,悶哼猛然雙手握住王嬤嬤抵到自己麵前,近在咫尺抓著鐵鉤的手,發力向前衝去。
“啊!———”
森冷的暗示內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叫喊。
聽得門外獄卒都深深皺眉。
以前對於這王嬤嬤的手段,也隻是聽說,如今親眼所見,簡直令人毛骨悚然。剛剛赫連威被逼後退,後背紮入針牆時,她咬牙也不過是一聲悶哼。
而當她發力猛然起身時,卻發出如此淒慘的叫聲,可見比針陷入體內時更痛。
成功脫離針牆後,赫連威脫力,向前踉蹌兩步直接趴到了地上。背後的囚服混合著汗水緊貼著身上,門外看戲的獄卒清晰看見,她背後被針紮過的地方一點點滲出血跡,最後連成鮮紅一大片……
獄卒抬眼,再看王嬤嬤時眼底已經顯現出驚恐的神色。
“嗬嗬,丫頭性格倒是很倔。”自她接受逼供一事後,這自己脫離針牆的,也不過寥寥數人,甚至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之前那些,畢竟是身懷武藝身材偉岸的男人,而此刻的赫連威,則完全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她能離開針強,完全是出自自身的硬骨頭。
“看來今天他們給老身送來了一個有趣的東西。”王嬤嬤瞥了一眼赫連威背後殷虹的血色,唇角抽了抽,來到其近前,緩緩蹲下身來。
這時候的鐵鉤溫度已經散去了大半,但若是落到人肌膚上,依然不會好過。王嬤嬤一手拿著鐵鉤,令一手試圖將赫連威推翻身過來,好讓臉蛋衝著自己。
這時候意識尚為清明的赫連威看清對方動作,知道她是想要給自己毀容,當下不顧背後疼痛,迎手去擋嬤嬤漸漸落下的鐵鉤。
因為急於發力,並且是背後抵在地麵,故而赫連抬手與王嬤嬤較勁時,背後的傷口倏然滲出一片鮮血。
“好個硬骨頭!”王嬤嬤就沒有見過赫連威這麼倔的人,若是尋常人,這兩道刑法下來,就算是被冤枉的,也都害怕的早已招供了,她就沒見過赫連威這種硬骨頭。
今天,就偏要馴服她!
那嬤嬤似乎與赫連威較上了勁,之前都是一手來壓製赫連威的動作,這一刻忽然改為雙手,似乎一心要將燒紅的鐵鉤按在赫連威身上,給她毀容。
這老變態,自己長得醜,就妒忌被人年輕!
赫連威心中怒罵一聲,縱然咬牙硬撐,那鐵鉤依然距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眼見鉤子尖銳處,就要劃到自己瞳孔。
“嗯!——”
赫連威一聲悶哼,身後傷口像是用力過猛被撕裂般,一陣鑽心疼痛。
從小到大,生活在那個平和的年代,她就沒有收到過這樣的傷害。
赫連威咬牙,感覺自己體力被完全掏空,鉤子眼見落到自己眼睛上時,丹田中久違的一陣溫暖細流,忽然湧了上來。
這感覺熟悉而陌生,曾經在意識清醒和楚夢嵐較勁時,出現過一次。那次自己輕而易舉將楚夢嵐推來,手勁出奇的大。
那麼這次……
暖流流遍全身也不過僅僅是一瞬間,王嬤嬤眼見鉤子尖端處即將陷入赫連威明亮的眸子,眼底閃過一抹興奮的神色,正在這時,她下落的雙手猛然受到了阻力。
王嬤嬤一愣,下意識看向赫連威雙手,卻發現那沾染了鮮血的纖纖手指,不知自何時開始,力氣出奇的大。
似乎能輕而易舉將她手掌捏碎。
怎麼回事!
王嬤嬤眼底閃過一縷惶恐神色,再回眸看向赫連威,下一刻,她驚駭發現,赫連威本是漆黑的瞳孔,不知自何時開始,變成了幽暗如狼的墨綠。
這詭異的場景!
“啊!啊啊!———”
王嬤嬤惶恐叫了一聲,當下以為赫連威是妖怪,尖叫著撤了手上的力道。
赫連威知道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當下咬牙,腦海裏閃過的想法也沒有那麼多,完全是出於自保,下意識搶過嬤嬤手裏的鐵鉤,猛然向她送去。
她其實沒有想過要真的殺這個滿手血腥的嬤嬤,她不過是想給她重創一擊,讓她不能再動彈反過來傷害到自己。
但誰料那嬤嬤因為惶恐赫連威接近,本是向前爬行的動作,因為摸到一把匕首,猛然一轉身,赫連威手中剛搶過來的鉤子突然落下,正中那嬤嬤的心髒。
弄巧成拙。
王嬤嬤不可置信看向自己胸口,自己親手燒紅的鉤子,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
赫連威知道那是因為內髒受損,氣血上湧導致。
“你!……”
王嬤嬤瞪大雙向赫連威伸手,似乎心有不甘,還想要抓住赫連威和自己一起殉葬,結果手臂隻抬起了一半,便倏然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