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
馬標口中輕喝一聲,雙掌之上金光大盛,迅速抽離手掌,馬標手雖脫離林蕭身體,但林蕭周身卻是金光大盛,那盤膝坐床的林蕭身體,奇跡般地旋轉起來。
就那樣,在木床之上,林蕭盤膝的身體如轉盤一樣的轉了起來,每旋轉的同時,一絲絲黑氣便會從那胸口處散發出來,奇異非常。
旋轉了足足有七七四十九圈之後,林蕭的身體才停止了下來,重新背對著馬標,但林蕭之前胸口處,因被那老者擊中的淤血,此時已徹底的消失了,從金絲軟甲處,隱約可以看到之下的皮膚與之前並無二致。
金光緩緩褪去,馬標的雙手也再沒有碰觸林蕭的後背,當金光完全消散之後,林蕭與馬標也再度恢複了正常。
盤膝坐床的林蕭,緊閉的雙目緩緩蠕動,睜開雙目的刹那,露出的是猶如一潭寒水的幽深,睿智而又不失神秘。
“多謝師傅救命之恩。”林蕭在睜開雙目之後,翻轉騰身,在木床上對著馬標行單膝下跪之禮。
“你我師徒二人何須客套。”聲音緩緩消散,但馬標那盤膝在木床上的身體卻逐漸模糊,消失不見,待再次出現之後,已在營帳門口。
林蕭一個閃身,出現在營帳門前,槍先一步為馬標開啟簾帳,簾帳動,但簾帳兩旁的守衛卻沒有動,馬標與林蕭相繼從營帳之內走出,望著主營帳門前空蕩蕩的空地,馬標那枯痩的手掌緩緩抬起。
“你可知就在昨日這個地方,天星子已位列神軍譜。”
“神軍譜”,林蕭大驚,那日從天琴強者手中逃脫沒多久,林蕭便昏迷了過去,不知任何事情,以至於怎麼來到軍帳都全然不知,在林蕭的印象中,蒼鶴子已經把天星子給接了出去,可為何會位列“神軍譜”。
“神軍譜”裏所記栽之人,全是為帝國犧牲的英雄,將永享尊位,位列神軍譜,也便意味著已經死亡……
“天星子怎麼死的?”
跟在馬標身後的林蕭,拳頭緊緊地握了握,雙目如箭似的看向馬標手臂所指之處,在那一片沙地上,沙子呈白色,與別處明顯有異,顯然是經過高溫所致。
馬標仿佛沒有聽到林蕭的話一般,淒然一笑,自顧自的說道:“昨天,在這裏,是我親手將星兒送進焚屍爐,列入神軍譜。”似在和林蕭訴說,又似在自言自語,又似在重演曾經的曆史。
“蕭兒,陪為師切磋一下。”
馬標在沉吟片刻之後,手臂突然放下,雙眼之中的哀傷之色迅速褪去,仿佛是在瞬間又變回之前林蕭所認識的馬標。
“師傅、這…”
聽到馬標的話,林蕭迅速從天星子的死訊中脫離出來,有些驚愕的望著馬標,馬標的修為,雖不是以能量修煉而分,但至少也可媲美金仙中階強者。
而林蕭修為不過剛達到至尊,這種天與地之間的差距,還用得著切磋嗎,就算馬標站在那裏不動,林蕭也休想撼動馬標,這已不是差距所能帶來的問題了,而是,這完全沒有可比性。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來吧,蕭兒,為師自有分寸,從見到你,到現在,為師還不知道你的實力究競在什麼層次。”從當日赤鬆子的介紹,那白衣少年在如此優勢的情況下,不可能會放過林蕭,但事實卻放了。原因有二:一是林蕭通敵,二則是林蕭先前曾接過那少年一箭,從後來治療傷勢的同時,馬標也發現了林蕭手上的箭傷,這直接便將第一條基本排除了,所剩的,便是林蕭結結實實的接了那白衣少年的一箭。
赤鬆子五人都未能接下那白衣少年一箭,還有一人身隕,林蕭自己卻獨自接下了一箭,這說明了什麼,以馬標這多年的經驗早已猜到了個中玄機,林蕭出現在馬家是巧合?還是故意使然?待試過之後,馬標自會有分寸。
“師傅,你我二人相差大遠,如何比得,這不是膛臂擋車,自不量力嗎。”馬標心中所想,林蕭自是不知,但馬標的實力與林蕭確實不在同一層次上,沒有可比性。
“蕭兒,我問你,當日阻你之人,實力可比你高?”
“是”
“你可有怕於他?”
“沒有”
“倘若為師現在就是你的敵人,你是否還會留手?”
“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