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
葉墨全身大汗淋漓,後背的衣服緊貼著,地麵的涼意使得葉墨頭腦更清醒了些,葉墨艱難的從包裏拿出一支營養液灌到嘴了,幹裂的嘴唇和如刀絞般疼痛的喉嚨才得已舒緩。
葉墨如死狗般躺在地上,兩眼空洞無神,一隻手摸著心髒的位置,感受到它依然跳動著,葉墨確定自己還活著。自己胸口是光滑的皮膚,而不是那該死的鬼麵。
這是過了多久?葉墨問自己?不過,好像時間對自己現在毫無意義,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危機四伏的詭異地方,自己剛剛從一條罕見的蛇怪的蛇口下艱難逃生,它有著琉璃般的身體,就是十分的不友好,自己看到了幻碧天,那種原本以為隻有在書中才看的見的景色,那樣美得驚心動魄,隻是,除了自己沒人知道了。
時間毫無意義,自己活著就很好。
哦,也許那個叫萬坤的還牽掛著自己。葉墨這麼想到。
胸口的疼痛如潮水般洶湧而至,現在又退去了,和那個該死的鬼麵一起。
葉墨又從包裏掏出一些回力丸和營養液,一股腦灌進去,那種脫力又脫水的感覺才漸漸褪去。然而那種深深的乏力,又讓葉墨昏昏睡過去了。
我還活著,葉墨睡去的時候想到。
一個人夢中能過多久?要是以時間而算,也就是你一個打盹的時間。但是要是以一生來算,一生又一生,漫長的無邊際。
葉墨不知道自己睡了多少個一生,反正是頭痛欲裂,葉墨看了看自己身處的地方,那是個悠長的石道,自己離著入口有著七八米遠,是被蛇怪一尾巴抽牆,震飛了過來,就是不知道,這頭疼是因為一尾巴,還是因為自己胸口的鬼麵,葉墨如此想到。
提起自己的背包,應該說是侯六的,也不知道餓狼傭兵團的人找沒找得到埋他的地方,知不知道有沒有去找。葉墨扶著牆像出口走去,出口微微亮著光,手中傳來石壁清晰的質感,想起侯六,葉墨突然覺得自己和他是一類人,或者大家都是一樣,為了活著,仰或為了活的更好,我們本不認識,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當葉墨一步踏出無盡黑暗的隧道的時候,葉墨帶著身後無盡的落寞看見了眼前的景色。
我想,這個人也是無比落寞的死去,因為他就這麼孤零零的的一個人躺在那裏,葉墨想著。
那是具骷髏,靠在一個高大鍾乳石旁,身體穿著一條黑色的袍子,看得出這也是個冒險者,裏麵的衣服有很多的兜,鞋子也告訴別人,他走過很長的路。旁邊也有個背包,除此之外,就隻有一個落在手邊的精致的本子。外麵是一片廢墟,看得出來應該是做廟宇,隻是原本的飛簷反宇破落不堪,葉墨此時隻得看清一座門,那是座青銅門,兩隻異獸蛇身鬼麵,獠牙外翻,背部布有尖刺,蛇首相對,蛇身繞著兩根巨大的鍾乳石柱,盤旋而上,蛇尾在空中相互纏繞。
葉墨俯身拾起那個本子,皮質的棕色外皮,裏麵的紙頁是種淡黃色的,扉頁是這樣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