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多月之前,黑傑克對我念了一種古怪的語言,醒來後我連自己的爹媽都不記得了。那時黑傑克告訴我我是岡特安斯家族的旁係子弟,家破人亡後被他所救。我剛開始以為那混蛋是個好人,於是很聽他的話。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嘀咕說我的皮膚太黑太粗糙。他讓我呆在地窖裏一個月,說是逃避追捕,但是給我不按時供給食物,我常常兩天吃一頓還吃不飽。就在四天前,他把我從地窖放了出來,對我點點頭說可以了,並開始教授我貴族禮儀,麻煩的要死,學不會那狗娘養的還打我。我總感覺他像養豬一樣養著我,但豬好歹能吃飽呢!”
紋翼想擠出幾滴眼淚來配合自己的語境,但淚腺不發達的他這樣隻能算是擠眉弄眼了。
一個高明的騙子永遠不會將自己想表達的東西直接說出來,而是給予對方思索的空間,讓對方自以為是的進入圈套。而紅傑克仔細的端詳著說話中的紋翼,暗暗思索:這家夥說話時唾沫橫飛,而且目光不知收斂,說話粗言穢語,和虛偽做作的貴族根本掛不上鉤,應該是個倒黴的平民。而根據他所說的,紅傑克立刻做出了分析,望著紋翼火熱的目光也冷了起來:“小東西,你難道不知道伯爵大人在貶到埃爾塔裏做城主時曾發誓和岡特安斯家族所有人不死不休嗎?隻要有人抓來岡特安斯家的子弟交給伯爵,他就會將那人收為心腹。看來,你因該是他偽造的犧牲品了。”
“仙女救我啊,我可不想死,我還沒吃夠豬肉呢,我還沒睡過女人呢!”紋翼滿臉驚恐,想爬起來抱住紅傑克的腿,但渾身無力的他,用盡全身力氣才能摸到紅傑克的腳踝,“隻要你救我,我願意……願意為仙女逛妓院時端茶,偷漢子時送水……”
紅傑克聽到這裏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瞪了一眼紋翼,笑眯眯的說:“雖然是個賤民,但皮相還算不錯,姐姐我很中意你。可惜是個獨眼,也不知道黑傑克怎麼想的。你喜歡姐姐我嗎?”
“喜歡!喜歡!我願意為仙女生孩子!”紋翼說這話時口水從嘴角滑落。大概是紋翼一口一個仙女叫的紅傑克舒服了,還是紅傑克真想讓紋翼當自己的麵首了,總之紅傑克決定收下紋翼做手下。一個如此迷戀自己,還長得可以的小弟,雖然傻了點,但是卻也容易掌握。
紅傑克將薄紗從紋翼麵龐劃過,一縷異香鑽進紋翼的鼻子,過不了多久,紋翼覺得自己能動了,紋翼搓著手欣喜的望著紅傑克說:“謝謝仙女!”“抓緊時間,將黑傑克給我運進城,我不方便和你同行,我們在城南的夜玫瑰酒館見麵。隻要這次做的讓我滿意,我就將你當做我的人。”紅傑克聲音恢複了那忠勾魂奪魄的語調,最後還像紋翼拋了一個媚眼。
紋翼頓時麵若癡狂,呆傻的隻知道點頭。在紅傑克的催促下,紋翼跑到黑傑克屍體前,狠狠地在黑傑克心口踹了兩腳,“你個狗娘養的隻知道賣屁股的鴨子,還敢讓老子做替死鬼……”紋翼心裏想著的卻是月夜下,三個少年坐在篝火下烤焦了的那個豬排。
等紋翼回過神來,紅傑克早已消失在四周。紋翼躍身上馬,單手提著黑傑克,向城中快速進發。在隱約可以看見城門的地方,紋翼把黑傑克衣服扒的隻剩下內衣扔到了馬上麵,自己找了個塵土多的地方打了個滾……
“不對啊,兄弟,你們中午不是剛出去嗎?怎麼才下午就回來了。”守城衛兵中認識紋翼的那個攔下了紋翼,“何況還搞得這麼狼狽。”“別提了,說起來就來氣。我這團長腦子有病,行車時偏偏要走小路,說抄近道。結果近道沒抄上,被一群劫匪給抄了,你看,不但馬車被搶了,他還被扒光了所有衣服,團長反抗時,被打昏過去。我身上這衣服,便宜貨,劫匪看不上所以給我留下了。我當初就給我們家這摳門的團長說,多給各位官爺點酒錢,他不肯,看,遭報應了吧。”紋翼憤憤的說著,“劫匪們不費功夫做了這筆買賣,心情好,就讓我用馬將我們團長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