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覺的傭兵們很快發現了向他們走來紋翼,傭兵的團長切爾斯是一個高大漢子,滿麵虯髯,金色的毛發編成一個個小辮子,十分的整齊。他指著紋翼的方向對其餘三人說:“依耶弗特的民謠難能唱的這麼難聽,他是第一個。”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隊伍中唯一的女隊員阿婭身著白色的牧師長袍,胸前掛著一個代表先知凱勒的金色的符號,看起來十分的聖潔。她拿出一本厚厚的冊子,翻到其中一頁認真的說:“先知說過,遠方的人啊,如果你的酒杯空空如也,我將為你斟滿清清的河水……”
她還沒有說完,就被另一個團員邁樂打斷了,“阿婭,你能不能說點通俗易懂的,你和團長信仰聖教,我和裏昂可是無信者,每次你都搞這些聽不懂的。”
“邁樂,先知說過,擁抱我的人,我將敞開懷抱。懷疑我的人,我將再次敞開懷抱。”阿婭合起《聖典》,看著不正經的邁樂苦口婆心的說:“先知給了每個人機會,你和裏昂趕快進行贖罪,信仰凱勒先知吧。”
邁樂一直以逗阿婭為樂,在夥伴最為活躍。裏昂看著兩人搖了搖頭,對隊長切爾斯說:“老大,我先去探探情況。”切爾斯笑著說:“受不了邁樂這個活寶了吧,那你去吧。”
裏昂點了下頭,化作一道殘影向紋翼跑去。
“嗨,朋友,請問你這要去哪裏啊?”空氣中突然傳來了一句話。
紋翼停止了歌唱,茫然的望向四周,沒有發現一個人。“活見鬼了,人呢?”紋翼自言自語道:“趕緊趕路吧,要不鄉親們等不及了。”
空氣中又傳來一句話,不過這次帶點玩笑的意味了,“我在你身後呢,你這麼差勁,還敢孤身來大山脈?”
紋翼轉頭向身後看去,自己的身後竟然貼身站著一個人,嚇得他差點摔倒。紋翼拍拍胸口,摸了摸身後的包裹,警惕的說:“那個,朋友,你是從哪出來的?這人嚇人,嚇死人啊。你這樣做的可不對啊。”
裏昂看著一副土包子氣息的紋翼,放緩語氣說:“我叫裏昂,是一名傭兵,你呢?”
“裏昂?我們村也有一個叫裏昂的,不過他是個小胖墩,可沒你這麼娘娘腔。”
紋翼這句話讓裏昂差點咬到舌頭,“小子,我哪裏是娘娘腔了,你會不會說話啊?算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咱們去營地吧。”紋翼似乎作了一個很難的抉擇,在裏昂的催促下,悶悶不樂的跟著裏昂向營地走去。
“我的天啊,小兄弟你這是把鳥窩戴在頭上了?頭發咋像狗啃了似的?”剛一見麵,自來熟的邁樂就大笑起來。
切爾斯拉過一臉難過的紋翼,說:“邁樂隻是單純的開玩笑,你不要介意。看你悶悶不樂的,莫非小兄弟遇到什麼事了?”
紋翼警惕的看著眾人,將獸皮包裹抱在胸前。
切爾斯攤開雙手,“既然小兄弟不想說,我也不多問。不過這荒山野嶺的,小兄弟一個人來這裏,肯定經曆了不少磨難吧?”
紋翼突然抱著包裹坐在了地上,悲傷的說道:“你以為我想來這裏啊?要不是我們村裏流行起瘟疫,我才不跑到這鬼地方來呢。我這都耽誤了半個月了,村裏估計都沒有活人了。我真是個廢物,眼睜睜的看著雙親病死。現在跑出來一個月才采到一部分的藥,結果還迷路了。”紋翼悲戚的聲音很難讓人不相信他說的話。
切爾斯拍著紋翼的後背,說:“節哀順變吧,你也算逃過一劫,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先知不會拋棄任何一個人的。”“大叔,你也信仰聖教嗎”紋翼抬起頭來,“我也是聖教的忠實信徒,但我卻是一個神厭者,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家人朋友死去,卻什麼都幹不了。”
切爾斯神情嚴肅的看著紋翼,慢慢的說:“神厭者?孩子,那隻是無知者對天武者的定義,先知不會拋棄每一個人的。先知說過,女神隨手撒下了生命的種子,有的成了可以作棟梁的大樹,有的成了可以食用的豆子,有的成為了可以觀賞的花卉。孩子,每一個生命都是有用的,不能因為暫時的失敗與挫折就否定自己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