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卿表情空白,唇角已自作主張地彎了起來。
她半晌才回過神,抿了抿嘴,克製道:“你不要說這些,是沒有用的。”
柏奚的視線裏隻有她,世界中卻仿佛隻有自己。
“我很害怕失去你的愛。”她依舊在說。
裴宴卿閃過一縷念頭,稍縱即逝:為什麼不是害怕失去我呢?^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你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柏奚甚至沒有加上“之一”。
裴宴卿前所未有的滿足,甚至回應了她一句:“當然。”
柏奚問她:“愛會消失嗎?”
裴宴卿剛掛上臉頰的笑容微微僵住,方才商今那段故事確實很震驚,但柏奚受到的衝擊似乎比她大得多。
裴宴卿答不上來。
在此之前她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在此之後她也不能給出篤定的回答。
她心目中愛情的典範就是她的一對母親。
於是她回答柏奚:“我媽媽和喬姨感情很好,我相信我也會一樣。”
柏奚:“如果我們倆遇到今唱和商姐姐同樣的情況呢?”
裴宴卿矢口否定:“不會出現。”
柏奚神色哀戚。
裴宴卿舉正麵例子柔聲安慰她:“你看秦老板和蘇眉月現在感情不是挺好的,不要想得那麼極端。”
“極端?”柏奚重複了一遍,喃喃自語:“萬一我就是這種人呢。”
裴宴卿沒聽清。
“什麼?”
“沒事我有點累了,裴老師能不能抱我去床上?我想先睡一覺。”
“好。”裴宴卿把她抱起來,坐在床沿,褪去外衣,將她的雙腿放進被子裏,隻開了一盞夜燈,在燈下一眨不眨地看她。
“要不要我陪你?”
柏奚在被子外麵尋到她的手握住。
裴宴卿垂眼看了看,沒有拒絕,反而用手背蓋住她冰涼的手。
“我會等你睡著再走。”
“謝謝裴老師。”柏奚躺了下來,靜靜地看了一會兒燈下眉眼溫柔的女人,合上了眼簾。
時鍾滴答,像更漏滴水,葉片被無根水壓彎,沿脈絡滲進泥土。
小雨收歇,裴宴卿輕手輕腳地帶上了房門。
客廳裏有節目組的工作人員,裴宴卿在沙發做了後采,囑咐他們柏奚已經睡了,不要去打擾她,采訪留到明天。
別墅的燈漸次熄滅。
節目組和嘉賓互道晚安,一天的拍攝結束了。
柏奚的後采和前采都安排在第二天的早上。
應柏奚的要求,場地禁止其他嘉賓進入,尤其是在附近張望的裴宴卿。
裴宴卿:“……”
清場以後,PD看著柏奚沉靜的側臉,直覺她有重要的話要說。
昨晚裴宴卿猜測柏奚是把自己代入了今唱的角色,才會情緒崩潰,長久低迷,不僅是她,幾位嘉賓和觀眾也是這麼想的。愛而生怖嘛。但實際不是的,商今的問題觸動了她內心深處最大的恐懼——她不愛我這件事。
調整好攝影機,PD示意可以開始了。
不等她提問,柏奚便自顧自開了口。
“去年我曾經做了一件非常大的錯事,成為我們倆感情無法彌補的缺口。”
“是指……自殺的事嗎?”PD問,那兩個字她處理得非常溫柔。
“是。”柏奚第一次正麵提及她們的問題。
-原來是這件事
-可是自殺不是因為網友造謠嗎?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