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卿鼻音回了她一句淡淡的“嗯”。
她早就發現了,物業也是這樣,當時還是她告訴柏奚的。太久了,可能柏奚已經忘了這件事,或者那時她在走神,沒聽進去,也是如她今日這般心不在焉地回複她。
裴宴卿又想到她在節目裏說,隨時準備帶著她的愛離開的事,心潮迭起。
既然沒打算一直在一起,那不注意聽她的話很正常咯。
柏奚:“我記得你好像和我說過這件事?”
裴宴卿的表情自冷漠跨越到喜悅,眉頭趕在泄露真實情緒擰了起來:“好像?”
柏奚確定道:“去掉好像,就是說過。”
裴宴卿輕輕哼了一聲。
“可能覺得這樣稱呼我們會比較開心。”算是回答了她先前的問題。
是裴宴卿會比較開心。當初她們倆公開以後,裴宴卿馬上在業主群也公開了,發紅包發喜糖,比結婚還熱鬧。喜糖送到物業,保安也人人都有。一樓的是她們親自去送的,當麵改口最快。
裴宴卿一聽,那個高興,眉開眼笑地當場掃二維碼給幾人封了大紅包。
吃人的嘴軟,也成了傳統,往後就都這麼叫了。
電梯抵達28層。
柏奚瞧了眼站在裏麵一動不動的裴宴卿,捉住她的袖子把人請了出來。
大門還是開著的,足以證實追出去的人有多著急。
和女人現在麵無表情的樣子倒是判若兩人了。
裴宴卿在生氣。
她仍願意生氣,一切都好說。
其實柏奚預料的結果比這要糟一些,裴宴卿應該要花費幾天的時間消化,這幾天她可能不想理她,待她平靜之後柏奚再來接受她的審判。
但她想著,萬一呢?萬一裴宴卿想立刻見到她,所以她來了。
現在的進展無疑是好的,可她總覺得自己的出現是不是綁架了她,在裴宴卿還沒想清楚的時候,她闖入,裴宴卿那麼愛她,怎麼舍得她孤身離開?
柏奚關上門,把保溫飯盒放在玄關,彎腰蹲在裴宴卿身前,一手溫柔握住她的腳踝,替她換家居拖鞋。
裴宴卿盯著麵前烏黑的後腦勺,長發從肩後垂下,一些掃過腳背的皮膚。
柏奚直起身來,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裴宴卿依然沒什麼情緒:“樓道有電梯聲。”
柏奚笑道:“早知道我就該和上來一樣走樓梯。”
裴宴卿喉嚨動了動,似乎有什麼話咽下去了。
她們可是住在二十八層。
她的腿……
柏奚察覺到自己的失言暴露,提前道:“我的腿已經全好了,醫生也建議我做一些爬樓鍛煉。你不用老是擔心,我有好好照顧自己。”
兩人一直杵在玄關。
柏奚牽著她的手腕引她坐到沙發,接著道:“還有,即使你發現門外是我,也不必追的,我沒那麼脆弱。早在說出實話那天我就料到了今日,你怎樣不接受,我即便傷心,也是應得的。”
她的手順著腕骨摸到女人的手掌,摩挲幾下後眷戀地覆上她手背。
“你總是待我這麼好,我才問心有愧。”柏奚溫柔道。
“說完了?”裴宴卿抬起眼簾,睫毛落著冰雪。
柏奚愣了一下。
“說完了。”
話音剛落,她便被拉入了窒息的深吻當中。
火熱的溫度欺進她的唇與齒,卷弄勾連。唇瓣被磨得發紅,太陽穴發燙,她的肩被一隻手牢牢鉗住,按進沙發裏。柏奚下意識地張開了嘴。
迎來更深入的吻,縱情的勾起沉寂的,來回吞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