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之內,就這樣被人極盡侮辱了兩次,她再堅強,也沒辦法輕描淡寫的拍拍灰塵說沒事。
當初家裏陷入絕境,父母被討債的人逼得幾乎跳樓時,傅修斯出現了。
對她平靜而輕淡的說:“嫁給我,我就幫你還債。”
她當時以為傅修斯是她的救星,是唯一一個在她窘迫不堪的時候施以援手的,堪比天神一樣的男人。
與他簽訂契約,閃婚之後,她不是也沒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幻想,或許這個俊美而高貴的男人,有朝一日能跟自己日久生情,從此以後相濡以沫。
可後來,她知道原來他還有一個不能娶進家門的初戀,原來他從來不會回那個所謂的婚房,原來他們之間的關係,就僅僅隻是一紙契約而已。
顧綺蔓自嘲是自己想得太多,不敢再奢望什麼假戲真做,哪怕後來發現他婚後出軌,她也隻是一笑置之,從不多問。
她本以為,他們的關係也就是這樣了。
一人拿錢,一人做戲。
可今天,那個男人把一切表象都撕碎了。
她在他心裏,就隻是一個拿錢買來的玩物,不僅在外要演好戲,在家裏,還要任他淩辱!
屈辱。
這兩個人字的重量,宛若千鈞,沉重的壓在顧綺蔓的四肢上,讓她站不起身,更沒有尊嚴。
沒有開燈的屋子裏一片陰暗,顧綺蔓不知道自己發了多久的呆,外麵忽然傳來了輕輕的敲門聲,接著是程錦雅細軟的說話聲。
“顧小姐,我能和你聊聊嗎?”
顧綺蔓不想理會她。
她今天受的屈辱已經足夠了,不想再在程錦雅的麵前被鞭笞一回尊嚴。
“顧小姐?”程錦雅也不走,耐心的繼續敲門,叫她的名字。
她這樣堅持,顧綺蔓要還不開門,就太沒禮貌了,正要起身,忽而又聽見了傅修斯的聲音。
“顧綺蔓,你開門!”
顧綺蔓伸出去的手一頓,反而不想開門了。
“修斯,你幹嘛這麼凶?”程錦雅責備,“你走開,讓我跟顧小姐說話。”
外麵靜了一會,果真傳來了傅修斯離開的腳步聲。
顧綺蔓僵著的手,慢慢垂了下去。
原來傅修斯的霸道不講道理,以及粗魯殘忍的羞辱,隻會用在她的身上。
“顧小姐,你沒睡的話,就開下門吧。”程錦雅繼續柔聲柔氣的說話。
顧綺蔓默了一陣,終究開始按亮了屋子裏的燈,然後開門讓程錦雅進來。
程錦雅手裏端了一個精致的木質托盤,上麵放著漂亮的蛋糕和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優雅而端莊的對著顧綺蔓溫柔一笑。
“修斯說你晚上都沒有吃什麼東西,叫我給你送點夜宵過來。”
顧綺蔓垂眸看了一眼托盤上的點心,臉上沒有表情。
對於程錦雅的話,根本就不信。
那個男人對她無情而殘忍,哪怕是顧綺蔓不慎死在了他的麵前,他也隻會不為所動的感歎一句:“可惜了我幫她家還的那些錢!”
程錦雅將東西放好,轉頭對著顧綺蔓溫柔一笑。
“修斯這個人嘴硬心軟,脾氣也不太好,對於在乎的人,又愛衝動。今天對你做了過分的事情,其實他心裏已經有些後悔了,隻是不好意思說出來,你們現在既然結婚了,就應該多多擔待。”
顧綺蔓冷眼看著溫婉得不露絲毫破綻的程錦雅:“你要說的就是這個?”
程錦雅輕輕勾唇,笑意體貼。
“其實我今天過來,主要是就跟你說聲抱歉。我不能生育,所以修斯父母不讓我嫁進傅家,現在修斯娶了你,生孩子的重任,自然也隻有你來承擔了。”
顧綺蔓腦中有片刻的空白,不敢相信自己聽見的話。
傅修斯娶她,原來還想讓她做生孩子的機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