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寧說:“如果我不是他的孩子呢?”
苗嵐一愣,瞪大了眼睛:“你說什麼?你說你不是姬赫南的兒子?”
謝懷寧雖然剛剛問出來時,也覺得有些許驚訝,但是仔細一想,若他不是他的孩子,從小到大,所有一切他經曆的反常,此時反而變得更容易叫人琢磨過來。
苗嵐幾步走來,伸手捧著謝懷寧的臉,左右查看,半晌點頭道:“我說呢,這麼標致的一張臉,也沒看出哪裏像那個狗皇帝,原來竟是這樣?”
苗靈比她年長好幾歲,她外出遊曆的時候她還不到苗靈腰高,對於阿姐過往的情史自然也不清楚,隻知道她在遊曆的過程中,的確失聯過好長一段時間,等再回來,懷裏已經抱著個白白嫩嫩的胖小子,笑眯眯地對她說恭喜她升級做小姨了。
這麼說來,雖然姬赫南當初是主動認領走了謝懷寧,但苗靈可從未親口承認過姬赫南是謝懷寧的父親。
苗嵐若有所思道:“我原先問阿姐,你為什麼姓‘謝’,阿姐說以為你是上天的恩賜,她想感謝神明,所以才自己決定了讓你姓‘謝’……所以他其實是在騙我?”
謝懷寧停頓了下,他為自己娘親的隨性歎了口氣,卻又忍不住笑著包容:“不,這個或許是真的。”他道,“姬赫南說,三個月前娘親突然清醒過一次,打傷了許多人偷偷跑了,他動用了暗衛找了半個月才重新找回來。
現在人就藏在不屈山神像下的密道裏,今夜暫且休息,明天一早再啟程去吧。”
苗嵐也明白十幾年都等過來了,也不急於這一時,點點頭應了一聲。起身正準備離開,突然想起什麼,對著謝懷寧道:“對了,之前你不在,我在這裏等的時候收到了你小舅舅傳來的一封信。”
謝懷寧抬了眼看她:“什麼信?”
苗嵐說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你也知道他的風格,隻是說了些大夏的事情,順便提了句,九皇子派去江南的那些人前些日子已經撤離了,看樣子他是已經接受你的死訊了。”
謝懷寧點頭道:“這樣就好。”
苗嵐:“你倒是挺豁達。”說著,稍稍停頓了下,語氣古怪地道,“不過這樣也好,男子多是負心薄幸之人,執著反而每個好下場。”
謝懷寧無奈地道:“阿嵐,我也是男子。”
苗嵐瞥他一眼:“怎麼,難道你以為你很好嗎?看你從南夷到大夏,騙了多少芳心。更不要說你的小舅舅,為虎作倀竟然開青樓,個挨千刀的壞東西!”
謝懷寧知道這會兒不能反駁,隻能乖乖低頭挨罵,但是那邊卻隻是說了一句便不說了,抬眼窺其神色,卻見那張嬌俏的臉上帶著遲疑,又明顯還有話未講完。
這種場麵不久前才剛剛經曆過一遭,謝懷寧知道以苗嵐的性格悶在心裏肯定憋不住,也不催她,果然,他在原地隻站了不多會兒,就聽那邊帶著些試探地看著他開口道:“所以,你是真的不喜歡大夏的那些男人?一個都不喜歡?”
謝懷寧似笑非笑地與她對視,沒有直接回答,隻是輕描淡寫地說道:“若我與誰有意,那現在我就不會在這裏了。”
“也是。”苗嵐見他神情坦蕩,不像是在說謊,鬆了一口氣,背過身踱步道,“那我就直說了,你小舅舅信裏最後還寫,景仁帝也不知道是被誰說動,似乎這次是鐵了心要給幾個未婚配的兒子選妃了,太子便是首當其衝。
聽說陣仗弄得頗大,現在整個大夏,隻要是有官職在身的臣子家的姑娘,都能參加選秀,京中好多貴女聞訊而動,看樣子都在虎視眈眈要做太子妃呢。”
苗嵐說到這兒,又看看謝懷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