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籽妍咽下藥,接過薈娘遞來的茶水漱口,“薈娘,如今市麵上生綃進價多少?”
“此時是生綃的淡季,進價自然要便宜一些,大概是十匹生綃四兩紋銀的樣子,大多商人都是利用這個時候囤積生綃。”
“這就奇了,為何這兩月生綃的進價足比夏暑之日要高一倍?而你們居然一口氣進了幾百匹?”陳籽妍翻開賬本,隨便指了一條。
薈娘為難地看了她一眼,喃喃低聲答著,“此事是劉二掌櫃管著,薈娘並不知情。”
陳籽妍神色微冷,雙手把賬本用力一合,“你管著布莊,居然說不知情,逢低囤積本是賺錢的手段,但你們這樣逢高囤積,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自年前鋪子中采買之事已經交由劉二掌櫃,我夫婦二人隻管著銷貨。”薈娘不急不惱地解釋。
“這劉二掌櫃是誰?你去把他喚來,待我細細問明白。”陳籽妍手一揮讓她去找人,不想荷娘拉住了她,“小娘子,萬萬不可,這劉二掌櫃是那張氏的表弟,也是夫人從娘家帶過來的人。”
陳籽妍用力從荷娘手中抽回了袖子,大聲喝道,“我可不管他是誰的表弟!采買這等大事,關係著整個鋪子的生意,夫人眼中可揉不下沙子。去!把人給我找來。”
荷娘看著滿臉怒意的陳籽妍,眼皮跳了跳,想著夫人剛剛的眼神,再次湊上前勸著,“小娘子,這事還是先與夫人通氣的好。”
“荷娘!你說什麼呢?夫人既然把這事交給了我,我自然要給她一個交待。怎麼我連個二掌櫃都不能尋來問話?”陳籽妍神色激動地站起來,將荷娘推出了半步,身子則搖晃了兩下,眼淚兒瞬間就滑了下來。
芳娘跨步上前,一把扶住了陳籽妍,安撫她坐下,轉頭低斥著荷娘,“怎麼這麼沒眼力!還不去給小娘子倒杯熱茶來。”而薈娘已經趁著這亂兒出了偏廳,朝外跑去。
等荷娘發現,院子裏早已經沒了人影,她暗叫不好,端著茶壺倒了半天隻倒了半杯茶,心中暗自鬆了口氣,轉頭向陳籽妍告罪,捧著茶壺急急地朝著院子外的耳房走去。
偏廳裏的兩人嘴角同時一抿,眼光相互一觸,嘴角又恢複了正常,芳娘在心裏計著數,當計到一百的時候,門外有動靜聲傳來。
張氏扶著陳夫人跨進了偏廳,看到陳籽妍紅著臉抹眼淚,而芳娘則低著身子小心地賠不是,“喲,這是怎麼了?芳娘啊,我們知你和先夫人情深,但小娘子身子弱,前些日子還撞傷了頭,若是再傷了身子,你怎麼和先夫人交待?”
陳夫人狠狠瞪了張氏一眼,轉頭急步走到陳籽妍跟前,拉著她的手坐下,“籽妍啊,為什麼事情哭啊?你看看眼睛都腫了,真讓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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