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籽妍心神不寧地過了幾日,春日豔陽換成了纏綿細雨,空氣裏總是濕漉漉的,讓她提不起興子,整日懶懶地,除了去冬閣陪大哥,大部分的時間都窩在玲瓏閣的二樓抄佛經,雲娘一如往常般,捧著繡花繃子,捏著繡花針,坐在她身邊安靜地幹著活,荷娘比從前更忙了,除了陳籽妍需要她陪著的時間,大多數的時候都見不著影,隻是素來不愛往她跟前湊的丁香,一反常態。
今兒已經是第三回了,陳籽妍手上沒閑著,眼睛也沒閑著,桌角的茶盞已經換了三次,冷了的茶被倒掉,又沏了熱茶送上來,頻率是不是有點太高了,就算是冬日裏茶水易涼,丁香也不曾這般殷勤。看著丁香的舉動,她嘴角浮起玩味的笑,眼睛從丁香身上收回來,仿佛沒有看到這一切,一心一意地抄著佛經。
抄完一天的量,陳籽妍放下筆,看了看擺在窗前半月架上的漏壺,“雲娘,我去冬閣。”丁香聽她這麼一說,飛快地從門口竄進了裏屋,拿出一件薄披風給她披上,許是突然改了平時慢半拍的性子,臉上竟帶著絲絲不自然。
春雨看似綿軟卻最是傷人,丁香撐著油紙傘走在她身後半步,整個傘都擋在她身前,隻是從玲瓏閣到冬閣這一路,丁香的半邊身子已經濕透,看著她還一步不落地跟著自己,陳籽妍在大哥的房間外停下了腳步,眼睛在她濕了的半邊身子上掃了掃,“你去廚房裏呆著吧。”丁香的年紀並不大,十幾歲的丫頭,淋了春雨最易病,她已經習慣了丁香的沉默和冷淡,就怕換一個讓她耳根不清靜的人。
丁香抬頭看著她,眼裏有朦朦霧氣,常年緊閉的嘴張了張,欲言又止,可終究還是不甘心,用力地吸口氣,似是鼓起勇氣要說話,陳籽妍已經轉身踏進了大哥的房間,徒留丁香一人站在花廳裏。
在陳籽瑞的房間用過午飯,陪他說話,直到他睡下,陳籽妍上了二樓,正欲關門,丁香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門外,一雙手抵著門,眼睛巴巴地看著她,門裏的她收回雙手,眼光之與對視,嘴角兒一抿,笑容爬上了眼角,轉身走進東次間坐下,看著丁香敏捷地進門關門,看著丁香利落地沏茶送上,笑容越來越燦爛。
“小娘子。”丁香被她笑得心底發虛,端著茶杯的雙手輕輕顫抖,終於忍不住低喚了聲。
陳籽妍接過茶,低頭看著茶杯中依然旋轉的茶沫,聲音裏帶著一絲清冷,“說吧。”
丁香麵色一紅,跪在她麵前,頭低到了頸邊,聲音近乎不可聞,“小娘子可還記得門房處的小子陳楠?”話出口半天,並沒得到任何回應,她愕然地抬頭,看到陳籽妍正看著她,頭又低了下去,咬著唇繼續說著,“他是婢子幹娘的侄子,我們,我們自小一處長大,前日回家,幹娘跟婢子說,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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