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娘細想著話裏的意思,眼皮子跳個不停,強忍著疼痛站起來,低頭認錯,“小娘子勿惱,荷娘再也不敢胡說。”
“夫人治家嚴謹,若是有此等胡話傳出去,仔細了你一層皮。”屋子裏靜悄悄地,陳籽妍冷著臉心中默數著數字,數到一百之後,這才轉顏一笑,“好了,荊娘難得回一次雙流,薈娘她們也忙,你們姐妹幾個在這裏敘舊,我先回樓上歇會,等會兒午飯再叫我。”說完拿著賬本離開。
陳籽妍一走,壓力驟減,荷娘輕籲了口氣,雙腳軟綿綿地輕抖,撐著桌麵想要坐下去,不想坐了個空,跌倒在地,“荷娘,你沒事吧。”站在她身後的荊娘一把拉起了她,“你看你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糊塗,凳子可離得遠,怎麼就坐下了呢?”
荷娘痛得說不出話來,心裏把個荊娘罵了百十遍,她明明看到凳子就在身後,誰想坐下時卻成了空,不是她還有誰?用力甩開她的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隨後立直了身子,下頜微抬,麵無表情地說了句,“你們坐,我去換件衣服。”
等她離開,荊娘和芳娘雙雙笑出聲來,薈娘伸手在兩人腰間輕擰,“消停些,這都多少年了,還和從前一樣。好歹也要顧著小娘子,她如今可是這院子裏的頭一份。”
“呸,就她自己當自己是個角色。”芳娘用力啐了一口,正欲繼續罵,丁香端著茶水進來,擺好茶水又退了出去。
等她下去了,荊娘推推身邊的薈娘,“這丫頭是誰家的?”
“還記得從前守二門的吳婆子嗎?說是她的幹女兒。”聽到吳婆子的名字,幾人相互對視一眼,先是意外,轉而又理解地點點頭,原來是她的幹女兒,能爭到小娘子身邊當差,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下麵怎麼鬧,陳籽妍自是不知曉,進了屋子將門栓好,打開一直擱在角落裏的大箱子,這口箱子裏存放著一些舊衣裳,她將衣物都拿了出來,輕巧地撬開下麵的底板,一個不起眼的夾層露出來,把紅綢包放進去,正欲蓋上,想起那張銀樓的憑證,思忖了一會兒,將憑證取出來,這才將底板蓋上。
這口箱子是她背著雲娘動的手腳,雖說她與雲娘是一條繩子上的蚱蜢,但有些東西還是不想讓雲娘知道,比如梁家的釀酒方子,當年梁家大伯發現兒子背著他賭博,一狠心將祖傳的釀酒方子交給了梁康,梁康本是讓她去還給梁家,可她不願意,就眛了下來,隻把騙回來的銀子給他們。
將箱子複原之後,陳籽妍拍著箱頂笑了,有房有地,當年她********想要的東西,如今都有了,隻可惜養父過世,大哥受傷,從前一家人的夢想變得越來越遙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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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補十四日欠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