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害了她。”陳籽妍的聲音低若未聞,整個人縮在暖榻上,抱著雙膝把臉埋了進去,她確實不喜歡荷娘,甚至說得上是厭惡,若因為厭惡一個人就害死她,實在有悖於她的本性。
眼前的人第一次讓雲娘有種憐惜的感覺,相處這麼長時間,多少對於陳籽妍有些了解,雖然從前幹的是坑蒙拐騙的事情,但本性其實很善良,荷娘不止一次的背叛她,但她多是小懲而已,這次故意整荷娘,其實也不過是想出口惡氣,誰想會發生意外。
雲娘心中暗忖,善良的人又怎麼在張家那所大宅子中立足,想及此不由地擔憂。但見她輕輕發抖的身子,心有不忍,上前將陳籽妍的身子拉進懷裏,拍著她的肩膀無聲地安慰著她。
過了一柱香的時間,管大夫進了花廳回報,“小娘子放寬心,荷娘的傷口不深,隻要靜養幾天就好,至於她昏迷不醒,不過是因為摔倒後受了涼,喝幾副藥就好。”
流那麼血傷口還不深?陳籽妍從雲娘懷裏掙紮起來,懷疑地看著管大夫,“真沒事?”
“也不能說沒事,畢竟是傷了頭,不過,剛剛已經清醒了,老夫見她說話清楚,神色正常,並無大礙,以後好生養著便是。”
陳籽妍盯著管大夫的臉,看他眼光平和不似做假,提著的心稍稍放下,“我去看看她,雲娘你送管大夫回去。”
雲娘將管大夫送出玲瓏閣,臨走管大夫又轉回了頭,壓低了聲音說道:“替我跟公子說聲,診金太少。”
“一間別苑還少?”雲娘不由地瞪了他一眼。
“公子隻讓我替陳家大郎治病,可沒說其他人,你家這小娘子花樣太多,難。”管大夫長歎一聲彈了彈下擺離開。
雲娘無奈地笑笑,管大夫雖是戲謔之言,可回想自從回了陳家,不是撞了頭,就是受寒昏迷,如今還整得人受了傷,是啊,這小娘子花樣確實太多。
陳籽妍進屋的時候,額頭上包紮著紗布的荷娘正唉喲唉喲地哼著,看到陳籽妍來了,硬要掙紮著起身,口中還不停地喊著要給小娘子行禮,陳籽妍本來揪著的心,被她這麼一喊到是沒那麼難受了,還有精力叫喚,想來傷得也不太重,走快兩步到了她的床前,將人壓在床上,“荷娘受了傷還是好生躺著。”
荷娘眼尖地發現她眼睛紅紅的,本來有些怨氣也舒坦了不少,但話裏的埋怨語氣依舊很重,“荷娘身子骨老了,沒用了,不能替小娘子做事,還請小娘子將我打發出去吧。”
“荷娘,你存心讓我難受嗎?”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陳籽妍心裏沒來由地生厭,內疚的感覺硬是讓她給弄得沒了,她若是規規矩矩地,不耍心眼,不玩手段,至於到今天這地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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