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大夫進門朝著兩人行禮,陳夫人冷聲問道,“大夫,你到是說說籽瑞這病何時能好?這診金也出了,藥材也用了,總得有點好轉才是,這都已經半年多了,卻豪無一點起色。”
陳夫人口氣不善,管大夫陰沉著臉,同樣冷聲回道:“大夫不是神仙,不管生死,隻盡能力。醫病是要靠大夫,要靠藥材,更要靠家人的支持,夫人若是有閑暇,多來冬閣坐坐,大郎的病情定會好轉得快。”他可不是陳家請來的,要交待也是向桑公子交待。
大郎的病情如何,最了解的便是這管大夫,如今大郎不隻是右手能動,連左手也有了感覺,但這些都是他們幾人的秘密,自然不能告訴別人。
陳籽妍低頭垂目,心裏卻樂開了花,管大夫此人還真是敢說,若是陳夫人天天來冬閣,大哥的病隻怕永遠都沒法好,半晌沒有聽到陳夫人的回話,她輕顫著雙睫,聲音裏帶著哽咽,“這可如何是好,夫人事務繁忙,怕是沒時間來冬閣,大哥這病難道就沒得醫了嗎?”
陳夫人從早上起就怒氣衝天,這會兒被管大夫拿話一堵,陳籽妍一激,隻覺得血湧上頭,額頭兩側突突直跳,偏又不能發作,一張臉漲得通紅,額上更是滲出了汗珠,身邊的芙蓉心中大急,忙抽出手帕在夫人額頭上按了按,“夫人可是覺得不舒服?”
“無妨。”陳夫人將芙蓉的手帕拉下來,臉色略有緩和,“大夫說得極是,籽妍也放寬心,我若是有閑暇定會來冬閣多坐坐。”
陳籽妍朝著籽瑞使了個眼色,兩人齊聲謝她,一時間屋子裏氣氛柔和了不少。
“莫要謝我,都是一家人,應分的。籽妍,我也有事要找你幫忙呢。”陳夫人這會兒臉色已完全恢複正常,笑容和藹可親。
“莫說幫忙,都是一家人,應該的。夫人且說。”
“我家欣如,過兩日就會回來,你也知她出嫁在即,可是嫁衣還隻繡了一半,那些裏裏外外的四季常服都不曾準備好,府裏的針線房事忙,籽妍你可得幫幫她。”
這到是奇了,明明是她張家人為何說回來兩字,再說了陳家針線房忙著,難不成張家也忙不過來,張欣如又不是六親斷絕,張家就找不到一個可以幫著做衣服的姐妹?
“好啊,隻要欣如姐姐不嫌棄,籽妍到是樂意得很。”陳籽妍女紅拿不出手,可院子裏有人拿得出手,她隻需做做樣子就行。
陳籽妍應得爽快,陳夫人很是滿意,拉著她的手輕拍著,“真是個好孩子,晚間我讓芙蓉將衣料和樣子送過去,這段日子就辛苦你了。”
“欣如姐姐自訂親後,整日呆在閨房裏,我都不曾向她道喜,還以為姐姐回了張家以後再難相見,沒想還有機會,隻是姐姐這次會住多久呢?也不知這衣趕不趕得出來。”張欣如的親事好似很神秘,很少聽陳夫人提起,府裏的下人間也甚少議論,到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陳夫人眼睛四處地張望,似是在打量陳籽瑞的房間,“芙蓉,這天氣轉熱,記得讓庫房送幾匹薄窗紗過來,大郎整日躺在床上,還是多開開窗為好。”吩咐完窗子的事情,陳夫人還不盡興,繼續挑著屋子裏的毛病,等全屋子都換成了清涼的物件,她一回頭看到陳籽妍嘴角玩味的笑,笑嗬嗬地拍了拍站在身邊的芙蓉,“你看,我都當這兒是前院的花廳了,剛剛這般布置,你覺得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