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再次回到了玉兔城。
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敢再把小白犬頂在自己腦門上,或者是抱在懷內。
這妖精太妖了,蕭尋完全扛不住,就算是變回了小白犬,都會讓蕭尋有嚴重的心理陰影。
此時的小白犬,正跟在蕭尋的身後,走得一蹦一跳,似是心情愉快。
蕭尋先去了宓老的小洋樓,此時的樓房之內,早已人去樓空,不過房門卻沒有上鎖,蕭尋上了樓房,取了遺忘在房內的書信,然後回到了大街上。
得給這個狐媚子買件衣裳,蕭尋暗自下決心,買那種顏色質樸,款式老舊的,布料要多,能將她遮得嚴嚴實實,免得自己再出醜。
正這麼盤算著,小白犬卻忽然輕輕一躍,一下子便跳上了蕭尋的腦門,再次心安理得地趴了下來。
蕭尋正待將其甩脫,卻聽那小白犬輕聲說道:“不許動,不然本小姐咬你!”
我擦!這叫什麼事兒啊!
小白犬趁著此時街上人不多,又輕聲說道:“你聽仔細了,我揪你右邊的頭發,就是讓你右轉,揪你左邊的頭發,就是讓你左轉,揪你前麵是讓你跑,揪你後麵是讓你停,知道了麼?”
蕭尋哭喪著臉問道:“那要是不揪呢?”
小白犬在蕭尋腦門上敲了一記:“那就是讓你自由活動,蠢貨!”
蕭尋無語了,隻能點點頭,卻不料腦門上又被敲了一記。
“不許點頭或者搖頭!想把我甩下來嗎?”小白犬惡狠狠地說道。
要人命的是,即便是這隻狐媚子如此凶狠的語氣,落在蕭尋耳朵裏,卻依然嬌媚,撓得人心頭發癢。
蕭尋隻好說道:“小白,我很懷念今早以前的你,乖巧得很。”
“廢話!”小白犬說道,“那是本小姐的神魂還在沉睡,自然是看上去像一隻笨狗了!”
蕭尋心中一奇,問道:“你難道也是幽魂奪舍?”
小白犬又在蕭尋腦門敲了一記,說道:“你才死了呢!本小姐的這套功法,每隔百年,神魂就要沉睡十年,每睡一覺,便多出一尾,待修到九尾,那便是妖族大聖。”
蕭尋瞄了瞄在自己眉梢附近晃蕩著的狗尾,說道:“這麼說,你現在是一尾?”
小白犬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之色:“不告訴你。”
……
……
陪女人逛街挑衣裳,尤其是陪一個自己打不過的女人逛街挑衣裳,是這世間最為難熬的刑罰,蕭尋如今深切體會到了這點。
肉體和精神上的折磨,倒也算了,蕭尋最為肉痛的是,自己原本懷中還揣著五千兩銀票,這一上午下來,卻隻剩下了兩千兩!
我擦,這狐狸精誰養的起啊!
蕭尋拎著大包小包的衣裳,頂著一隻白狗,在玉兔城的大街上欲哭無淚,想死的心都有了。
不去理會頭上左右前後的劇痛,蕭尋徑自走到一個無人的角落,這才說道:“大小姐啊,您就放過我吧。如今您神魂清醒,怒浪碼頭您就自己去吧。我還有別的事情要辦呢。”
蕭尋這句話說完,頭發被撕扯的痛感便消失無蹤,隨後小白犬嫵媚的聲線再度來襲:“不行呢,你還是要把我送到那裏去。”
蕭尋微微一怔,說道:“為什麼?我看你如今的化形程度,就算不是妖族大聖,也是妖王的級別。這南疆妖域誰敢攔你?”
小白犬沉默一陣,隨後說道:“我不管,總之,你要把我送過去。我不能在南疆妖域中輕易暴露行蹤。”
蕭尋問道:“你得罪了誰?”
小白犬悄聲說道:“談不上得罪,隻是這南疆妖域之內,青鸞一族和我白狐一族一向勢同水火,我若是暴露了行藏,一旦被青鸞族長那個賤人知道,必然會遭到追殺。那個賤人速度很快,在妖族大聖之中,僅次於靈猴大聖,我很難逃得出她的魔爪。”
蕭尋皺眉問道:“那你到了怒浪碼頭,就不怕青鸞族長的追殺了麼?”
小白犬說道:“一旦到了那裏,我與我母親聯手,自然是不怕那個賤人了。”
蕭尋不解道:“據我所知,如今南疆妖域之中,僅有青鸞一族擁有妖族大聖,你母親難道也是?”
小白犬說道:“我母親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經是妖族大聖,修為比起那賤人還要深一些。隻是她老人家在二十年前遇到了一個強大的人族,一戰之後兩敗俱傷,境界跌落成妖王。不過二十年過去了,她的傷勢應該已經恢複,勢必可以重登妖族大聖之位。”
蕭尋聽了這段話,心中卻一陣浪濤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