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聽到這句話,反而放下心來。
因為解玉展的神情很無奈,言語很無辜,但是雙目之中卻盡是激賞之色。
於是他便笑笑,回道:“不會闖禍的孩子,將來沒出息。”
解玉展搖頭道:“你現在已經很有出息了。你要是出息再大一點,我看燎原宗的峰主你也不用做了,直接去另外開一門聖派吧,你我同輩論交。”
蕭尋嘿嘿笑道:“宗主,不帶您這麼調戲人的。我生是燎原宗的人,死是燎原宗的鬼。”
解玉展用手指著蕭尋道:“你當然是燎原宗的人,但是你的老婆,是不是燎原宗的人,這可就不好說了。”
蕭尋神色一沉,說道:“宗主,何出此言?”
解玉展苦笑道:“青鸞大聖認你當爹,這事暫且不去說它。白狐公主和黃鸝妖王要嫁給你當妾,我也可以消化。至於那黑白貔貅這種鎮峰神獸,自然是多多益善。唯有這秦姿……”
蕭尋麵沉似水,說道:“吃進嘴裏的肉,可沒有吐出來的道理。”
解玉展說道:“我也是這個想法,但是踏海島,卻未必肯答應。你這麼一搞,我燎原宗未來十年的大計,便要全部推倒重來。因為多了踏海島這麼一個大敵。”
蕭尋眉頭一皺,問道:“不知宗主所說的十年大計,指的是什麼?”
解玉展深深看了蕭尋一眼,說道:“你早晚也是我燎原宗的一峰之主,這些機密,告訴你也無妨。你可知,我燎原宗,已經與霓裳宮、尋歡門兩個聖派結盟?”
蕭尋說道:“此時我雖然不知,但卻已經猜到。”
解玉展點點頭,說道:“未來十年之內,天下必然大亂。聖派戰爭將全麵開啟,而這踏海島,原先卻不在我們的計劃之中。”
蕭尋頷首道:“這個可以理解。踏海島主修命運,說好聽點叫避禍趨福,說難聽點叫見風使舵。先把踏海島丟到一邊,等到天下大局已定,這踏海島自己都會向我們靠攏過來。”
解玉展讚賞地點點頭:“不錯,就是這個道理。但是你現在,卻將人家島主女兒給拐了過來,這倒罷了,關鍵是那寶劍平潮現在也在你的手上。這平潮劍乃是踏海三大傳承寶物之一,一向是宗主身份的象征。若是讓秦暮雨知曉,怕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蕭尋沉思一陣,說道:“此事,我倒有解決的法子。”
解玉展說道:“說說看。”
蕭尋說道:“宗主,您可曾聽說過宓羅這個人?”
解玉展臉上現出回憶的神色,然後說道:“此人已經死了四十餘年了。你問他作甚?”
蕭尋說道:“他還活著。”
解玉展濃眉一皺:“什麼?當日天下共誅妖僧宓羅,我燎原宗當時也派出了不少高手精銳。種種情報相互印證,都說明此人已死。”
蕭尋微微一笑,說道:“此人目前在南疆,化名遊醫,又闖下偌大的名頭,在南疆威望頗高。我曾與他見過麵,並且知道了,他其實就是宓峰之父!”
解玉展身為聖派一宗之主,頭腦思路何其敏捷,馬上問道:“你的意思是,驅虎吞狼?”
蕭尋說道:“宓峰死因成疑,我從秦姿那裏知曉,這宓峰是為秦暮雨所害。此時此刻,宓羅已經在南疆組織一股勢力,想要為子報仇。”
解玉展卻說道:“此事不妥。引南疆之妖,對付踏海之人,這等於引狼入室。”
蕭尋說道:“這是當然了,我雖然娶妖族當妾,收妖族當小弟,但是我畢竟是人類,不可能因私利,而讓妖族去滅了人家聖派。我的意思是,我們若是適當地對踏海島施以援手,那麼無論是平潮還是秦姿,就能留住了。”
解玉展苦笑道:“看來,你真的很喜歡這個女子,為了此女,不惜天下大亂。”
蕭尋聳聳肩:“反正天下是要亂的,我隻是順手而為罷了。”
解玉展淡淡說道:“可以,既然這計策是你所出,秦姿和平潮都在你的手上,那麼踏海島之事,就交由你全權處理。我隻要你確保一點,踏海島不能滅,來犯的妖族,必須全部死。若是你不能做到,就老老實實地把秦姿和平潮送回去。”
蕭尋點點頭:“屬下領命。”
解玉展又看了一眼蕭尋,說道:“你目前的修為進境,倒也不錯。雖然未入須彌境,但是一身戰力,倒是已經不遜於須彌初階。不過我有言在先,未入須彌,便不能成為一峰之主。你好好努力吧。”
蕭尋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峰主的位置,我其實並不是很感興趣,倒是峰主的待遇,宗主您能不能先預支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