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尋麵色平淡,踏海而行,心中卻警兆頻現,好似在告訴他,此行凶多吉少。
蕭尋此時已經悟得命運天道真諦,自然一笑而過,不去管它。
以龍虎境巔峰的修為,去殺一個須彌境巔峰的高手,這命運天道自然要報警了,若還是出現吉兆,那才叫見鬼。
此時蕭尋化身為天一老人,數裏海途,輕鬆踏過,於是便舉步上島。
開陽島不僅離主島幻月最近,麵積也最為廣袤,若不是有著十裏海溝,幾與幻月島一體。蕭尋感應一陣,便知道了虞雙瞳的位置,於是便悠然前行。
這開陽島經過一千年的開發建設,島內除了實在太過陡峭的山崖,其餘幾無空地。雖然麵積不如幻月島,但是建築的密集程度,以及人口,都比幻月島更甚。
此刻正值深夜,開陽島上燈熄人靜,一片黑暗,唯有島主府邸,卻依舊燈火輝煌,因此很是好找。
輕輕叩響門環,立時便有門房弟子前來應門,一見蕭尋,這弟子有些誠惶誠恐:“原來是天璣島主,請隨弟子入客廳稍等,弟子這就差人去稟明虞島主。”
蕭尋微微一笑,說道:“不必稟明了,我既然在這裏,開陽島主便已知曉,自會前來找我。”
果如蕭尋所料,在客廳不過片刻,今天白天就曾見過的虞雙瞳,便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一見蕭尋,行了半禮:“天璣島主。”
蕭尋也還了半禮:“開陽島主。”
賓主落座,虞雙瞳開門見山地問道:“不知天機島主深夜造訪,所謂何事?”
蕭尋微微一笑:“自然是喜事。”
虞雙瞳雙眸之中再次閃過一絲愧疚,不過轉瞬之間便興奮起來,問道:“得手了?”
蕭尋淡然道:“我會出現在此,自然是得手了。隻可惜,折了慧慈修士。”
虞雙瞳微微點頭,說道:“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蕭尋說道:“這秦暮雨劍法不俗。我雖勝她,但真元也被其消耗殆盡,跟命運天道抗衡,不能被其傷到一絲一毫,否則便是萬劫不複,確實費心費力。”
蕭尋如此說,便是要掩飾自己龍虎境程度真元的問題,這虞雙瞳果然眼中閃過理解之意,說道:“天機島主幸苦了,今夜你力斬踏海宗主,想必從今往後,您的劍法當被萬人敬仰,百代傳頌。”
蕭尋卻是一擺手,說道:“這些虛名,我活了這麼久,早就看淡了。我急著來找你,卻是有事找你商議。”
虞雙瞳皺眉問道:“該商議的,我們之前不是已經商議好了麼?”
蕭尋微微一怔,沒想到虞雙瞳會如此回答,不過他還是馬上應變道:“事情有變。”
虞雙瞳神色一凝,問道:“有什麼變化?”
蕭尋神情凝重,說道:“秦暮雨臨死之際對我說,宓峰其實未死,而是東渡陌月修煉去了,不日即將回來,到時候必然會為她報仇。”
“什麼?!”虞雙瞳全身劇震,好似對宓峰此人深為忌憚,驚道,“怎麼會這樣?”
蕭尋說道:“所以,事情就顯得棘手了。我們要同舟共濟才是。”
虞雙瞳沉默一陣,點點頭道:“不錯。如今既然宓峰未死,這事我也無法脫身。我知天機島主素有智劍之名,不知有何應對?”
蕭尋裝作皺眉苦思的模樣,然後說道:“此事事出突然,但是方才我也初步有了主意,這才來此地尋你。此計之關鍵,就在你開陽島主,若是成功,這宓峰便不足為慮。”
虞雙瞳雙目一沉,好似對天一老人提及自己有些戒備,說道:“天機島主不妨說說看。”
蕭尋身子微微向虞雙瞳靠近一些,說道:“反正秦暮雨已死,死無對證。你開陽島主便裝作奮力抵抗的樣子,身上帶點輕傷,去尋宓峰。以你與秦傷的交情,幫助秦暮雨也是順理成章之時,那宓峰必會相信。然後,你便找個機會接近他,下手將其殺死。”
虞雙瞳沉思一陣,卻搖頭說道:“此事不妥,這宓峰精明至極,怎麼會輕易相信我。”
蕭尋心中暗道可惜,原本還想誑這虞雙瞳上當,直接被自己戳上一劍,身上要帶傷嘛。結果這老家夥腦子明顯比慧慈修士好使,硬是沒理這茬。
既然如此,便隻能這樣了,蕭尋於是又說道:“那我還有一計,還請開陽島主幫我參詳參詳……”
虞雙瞳聽到蕭尋的話越說越輕,不禁身子也往蕭尋方向稍稍靠了一靠。
這略一靠近,弑古劍魂那****的慘叫聲便在蕭尋腦中雷霆一般乍起:“三尺之內了!三尺之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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