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巫師把女孩變沒的魔術,讓林適一有興趣參加校藝術團的活動。林適一以前對“一幫女的又劈叉又練功”的活動一點興趣沒有,他們“三劍客”除了綁在一起聊天、說怪話,就是互相把筆記借來抄抄,要不就玩玩顧凱歌從廣州倒來的電子表。
自從林適一跟蜜雪兒好了以後,黃大衛和顧凱歌都有些坐不住了,每次林適一上藝術團找蜜雪兒,黃大衛就像小尾巴似的跟著,顧凱歌說下次他也上藝術團看看,順便推銷他的電子表。
“還說你的電子表呢,快別丟人了!我們雪兒那塊表才戴了幾天,就壞了。”
“那隻能說她沒挑好。”顧凱歌盤腿坐在下鋪,一邊盤點貨物,一邊老三老四地說。“我看呀,你那個小姑娘眼光不怎麼樣。”
“眼光不怎麼樣?”
“是呀!你看她找誰做男朋友不行,找你這麼個貧嘴瓜舌的林適一做男朋友,眼光不怎麼樣噢。”
聽了顧凱歌的話,林適一生起氣來,用腳踢著地上浮著的一隻綠色的方便麵袋說:“你小子什麼意思呀?是不是想跟我玩競爭?”
顧凱歌把剛剛整好的厚厚的一迭十元一張的票子往床頭櫃上那麼一頓,說:“你小子還真別得意,我要是一出手,你立馬沒戲!”
“你敢!”
這時,黃大衛從上鋪跳下來,催促林適合一趕快走。黃大衛理著小平頭,穿一件黃夾克。他uqi黃大衛從下兒好了中等個兒,戴一副白塑料邊眼鏡。八十年代的眼鏡兒都有著誇張的大方框,那讓人感覺那不是眼鏡,而是防風罩。
“快走!快走!去藝術團參觀參觀。”
黃大衛對著桌上的一麵小鏡呲了呲牙,又順手抄起桌上也不知是誰的一把梳子,在頭上象征性地梳了梳,梳子一丟又說了一聲“走!”
校藝術團通常在體育館排練。二個男生騎飛車去體育館,看道路兩旁的樹木飛快地從兩邊閃過,一路上他們開心得沒法說。青春就是沒有理由也可以快樂或者憂傷的年齡,以後隨著年歲的增長,人也就像一把慢慢變鈍的刀子,不再那麼敏感了。
他們沿著湖邊的一條蜿蜒的路飛速騎行,湖裏的荷花快要開了,湖中綠茵茵的一片,那闊大的荷葉幾乎遮蔽了半個湖麵,讓人看不清湖水的顏色。湖邊那條路有一段是下坡路,兩個年輕人不約而同地撒了把,兩隻手平伸在空中,感覺就像飛一樣。
體育館的大窗子在老遠就可以看得見,是那種豎著的法式大窗,外麵爬滿了暗綠色的常青藤。林適一和黃大衛把車子停在體育館門口,他們這麼興衝衝地來看女生排節目,可真到了這兒還真有點不好意思。
他倆不約而同地趴在玻璃窗上,聽見裏麵傳來《希望的田野上》的歌聲。從玻璃窗裏看進去,裏麵的幾個女孩正排得整整齊齊的,跟著一個年齡稍大一些的高年級女生在排舞,蜜雪兒混在那些女孩裏,小臉繃得緊緊的,幾分緊張,幾分嚴肅。
林適一和黃大衛趴在窗子上看得正起勁兒,忽然有人從背後推了他們一把。
“你們是哪兒的?”
他倆回頭一看,見是剛才站在隊前領舞的那個高年級的女生。他倆笑著說:“我們……我們看看。”那個高年級女生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倆,正要說什麼,這時他們聽到背後響起一個清亮的嗓音響起,“林適一,你怎麼來了?”
蜜雪兒對那高年級女生大大方方介紹說:“這林適一,我朋友。”又轉身介紹那個高年級的高個兒女生:“這是方琪,她剛才看見你們鬼鬼祟祟的,還以為你們是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