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國的事說是已經定下來了,但有些事還得雪兒自己去跑,比如有兩個章就需要出國人員本人拿著文件到行政機構去辦理。行政機構是所謂的“事難辦,臉難看”地方,雪兒跑了兩天就有些心灰意冷,心想,不就是出個國嗎?怎麼難成這樣?
任何一個機構的中層往往都是這樣,因為權力有限,往往喜歡故意刁難人,他刁難你一些,讓你受點委屈,他心裏就好受些。人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為什麼見不得別人高興呢?隻要手裏握著芝麻大的權利,就要把這個“芝麻”發揮到極限,讓你“事難辦,臉難看”,乘興而來,掃興而歸。
雪兒從沒體會過這些,她剛從學校裏畢業出來沒多久,還以為社會像校園裏一樣單純美好,灰頭土臉地在北京冬天的大風裏跑了幾天之後,她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去美國進修對她來說是自討苦吃。但出國是她從小的夢想,現在她就站到這個夢的邊緣上,隻要咬咬牙縱身一跳,就可以進去了。
一哥最近對她的態度明顯冷淡了,像是在用行動說明,他不同意雪兒出國。雪兒和一哥的關係從沒像那陣子那樣冷淡過,連眼神碰在一起都是冷冰冰的,雪兒也常常回到自己父母家去住,讓新房子空著,一哥偶爾過來看一看,呆幾分鍾就走了。他不願一個人呆在那兒,太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