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開始摸到白小麗平平的胸部,就有些失望了。那時他們已回到家中,坐到燈光柔和的房間裏,故事如果不往下發展,林適一自己都覺得說不過去。
白小麗很主動,她說:“我去洗個澡吧?”
林適一沒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他想起多少年前,蜜雪兒為了出國巴結他舅舅,現在自己為了生意,巴結白小麗,“人啊,人活著就是可悲的”,他聽到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
白小麗洗完澡出來,頭發濕漉漉地滴著水,她問林適一吹風機在哪裏,又說要吹幹頭發才能睡覺呢,林適一一聽“睡覺”兩個字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他躲進衛生間閉上眼靠了很久,他的頭碰在玻璃門上,沒有一點知覺。
時間過了不知多久,他才馬馬虎虎洗了個澡,等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白小麗已經側過身睡著了。他靠在床上吸了一支煙,燈光幽暗極了,煙霧飄散開來,淡得幾乎看不見。他掐滅手中的煙,憂心忡忡地躺了下去。
白小麗對林適一非常好,一直很用心地捧著他的臉,一遍遍地親他。林適一腦子裏卻在過電影,他也不知道他在想誰,眼前一會兒出現前妻蜜雪兒的身影,一會兒又出現情人皮草格格的影子,她們一個一個重疊出現,最後幻化成一個沉甸甸的影子,從林適一身體上方壓下來。林適一順手把燈關了,與身體上方的那個影子做愛。
“你後悔了吧?”
“你說什麼?”
白小麗一邊穿衣服一邊聲音平靜地說:“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麼,你不喜歡我。算我強迫你的,行了吧!”
林適一疲倦地躺在那裏,聲音含糊地說:“你要幹什麼?這麼晚了你去哪兒呀?”
“回家。”
白小麗果斷的一麵在穿好衣服之後又表現出來。林適一在這時候反應有點遲鈍,他的頭腦暈暈的,已經忘記了“鋼鐵生意”、“批文”之類硬梆梆的事,他微閉著眼,還沉浸在剛才做愛時“被動”的情緒中,在剛才的整個過程中,一哥幾乎一動未動,“被動”得像塊木頭,他從來沒嚐過這種“被人搞”的滋味,心裏生出一些古怪念頭,想說句什麼又羞於啟齒,等他胡思亂想一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白小麗已經不見了,她是什麼時候走的,他一點兒都不知道,甚至連關門時那“砰”的一聲響都不曾聽到,人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