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心急如焚的趙尚軍叫了一輛出租車便往龍虎山莊裏趕,一路上陰沉著臉,妮姐,前日裏還好端端的,會有什麼事呢?她怎麼會在向頂天的龍虎山莊呢?一路想著,妮姐的音容笑貌不停地浮現在自己的腦海裏。多年以前的這一幕又在眼前浮現出來。
那是十多年前的一個周末,他跟隨時任公安局長的楊勞民前往省城拜年,那時候,還是紅歌會KTV老板的妮姐剛剛與楊勞民好上了,非要糾纏著一塊兒去。
就這樣他認識了妮姐,妮姐也認識了準老公這名英俊的部下。
妮姐他倆住的房間當然比趙尚軍的要高級,雖不是總統套房,但也差不多,雙衛,帶桑拿,偌大的會客廳,正宗的波斯地毯。
“好啊,大老板就是不一樣,跟我們窮警察比起來,你這裏就是天堂。”晚上楊局長沒有回來,賓館裏留下了趙尚軍和妮姐。
那時候,剛剛參加工作的趙尚軍很單純,說話也不知道偽裝,說話做事率性而為,一點沒有拘謹,甚至還帶了股邪勁。遺憾的是,妮姐並不覺得他有什麼不好,反而覺得他這樣說話很動聽。
“眼熱了是不,眼熱了姐給你也換一間。”妮姐剛參加完會,一邊卸妝一邊說。
“不敢,這房間一晚要好幾千吧,享受不起。”趙尚軍說著,目光盯住壁櫥裏一件古董。妮姐喜歡收藏,走到哪兒,買到哪兒。這件油彩陶,一定是她這次在深圳買的。
“怎麼樣,喜歡不?”妮姐換了裝,輕步挪過來,柔聲細氣地問。
趙尚軍眼睛盯著陶器,鼻子卻敏感地聞到一股百合的暗香,那是她專用的一種法國香水,名叫“百合妃子”,很昂貴,淡淡的芳香,吸一口,卻令你心旌搖曳。
“多少錢買的?”趙尚軍微微轉過身,發現她換了一件近乎睡袍似的連衣裙,領口開得很低,一對酥胸華麗地顯出大半個,像兩隻耐不住寂寞的嬌兔,隨時都要躍出來。
粉紅色的乳溝逼真地呈現在那兒,他咽了口唾沫,戀戀不舍地收回目光。
“你猜。”一股氣息若蘭般飄來,趙尚軍險些不能自持。妮姐是完全放鬆了的,剛才在舞場上都已經有所了解,眼前這個男人,似乎對一切都是那麼好奇!這很單純,讓人覺得放鬆!
放鬆了的女人遠比緊張時具有誘惑力。她的聲音如山間的清風,清風背麵,趙尚軍聞到了一股清泉。
“我猜不著。”他忍住內心的悸動,硬撐出一副自然。
“不貴,十萬過一點。”妮姐說完,風一般掠走了。譚偉回頭時,剛才暗香四溢的地方,已是一片空白。他怔在那兒,感覺心裏突然一片空落。良久,他聽到有細微的撩水聲從洗手間飄出,那是怎樣的一片水聲啊,仿佛每一下,都撩在他心上。趙尚軍癱在沙發上,感覺整個身體都在充血。
好事來的時候總是那麼自然,用不著你煞費苦心。趙尚軍的記憶裏,自己這輩子,好像沒刻意為哪個女人設計過什麼,不像有些男人,為了窮追一個女人,什麼方式都用上了,結果還是個零。
水到渠成,這是趙尚軍自己總結的法則。
他跟妮姐之間,就是典型的水到渠成。
那晚,妮姐盛情相邀,要趙尚軍做她的舞伴,參加會議主辦方舉辦的化裝舞會。趙尚軍晚上本來有事,一個留在省城工作的同學聯係好了,晚上十點在一家酒店見麵。
但是趙尚軍又怎能拒絕妮姐呢呢?服侍好了領導夫人也等於給領導分憂啊!一開始他是這麼想的,可等妮姐穿上那身禮服,女神一般出現在他麵前時,他早已熱血沸騰,什麼老同學,什麼年少輕狂,什麼倫理道德,他全拋在了腦後。
那晚的舞會令他大開眼界。盡管身為警察,有出入各種場合的便利,也盡管他自命不凡,自信見足了世麵。可當他牽著華英英的手,來到舉辦舞會的新世紀大廳時,他的雙眼還是發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