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4章 倫敦——泰晤士河畔的霧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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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英格蘭東南部,跨泰晤士河下遊兩岸,距河口88千米,海輪可直達。秀麗的泰晤士河綿延300多千米,倫敦便橫跨在這條不列顛的生命線上。因為霧之朦朧,反襯出這座千年古城延續至今的一份神秘和悠遠。

柯南道爾筆下,倫敦是個濃霧籠罩的神秘城市,福爾摩斯和華生乘馬車在城市裏穿行,尋覓隱藏在迷霧中的罪惡。大偵探無案可破時,也許會站在窗前感歎“黃霧沿街,滾滾而下”,而事實上,彌漫在19世紀英國文學史裏的濃霧,隻有對那些局外旁觀者來說,才是美麗的。

“霧都”這個名字,聽起來就給人一種冷酷憂鬱的印象。黃昏時陰霾的天空,遍街泛著冰冷光澤的大霧,泰晤士鉛灰色的河水,大本鍾麻木而毫不留情地報出時間逝去的聲音……這一切讓人想起的應該不隻是亨利八世或維多利亞女王,亦或是其他那些留在已經泛黃的曆史書頁中的名字。他們使城市不朽,而自身作為人類的短暫時光也因這種不朽而得以永遠流傳,以一種姿態穩重地、優雅地、固執地永遠流傳下去。

舊時的英國,在無數文人筆下被渲染成一個冰一樣的國家,尤其是那個充滿壓抑感的霧都。某種程度上,倫敦真的是個充滿完美悲劇氛圍的地方,也許當初那些人在給它別稱時也考慮了這個因素,卻沒有誰為它找到過最精確的答案。狄更斯似乎太感性了一點,倫敦是沒有那麼純粹的;夏洛蒂又太美國化了,不符合英國給人的感覺;惟有在艾米莉為她筆下遊蕩的幽魂所建起的莊園裏,陰天、石楠叢生的高地、佇立在灰色空氣中的房屋、遠處模糊不清的人影,猶如置身於一張暗黃色的網中,連呼吸的空氣都充滿了冷漠和高傲的味道,倫敦才像是稍微顯露了它的真本性,把熱情壓抑得剛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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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本鍾:大本鍾位於泰晤士河畔議會大廈北麵的一座106米高的鍾樓上,鍾樓四側分別鑲嵌有一麵小時鍾。大本鍾建於1859年,由當時的英王工務大臣本傑明·霍爾爵士監製,重達21噸,當時耗資2.7萬英鎊。在一百多年曆史中,大本鍾曾兩度裂開而重鑄。由於時鍾每天與格林尼治皇家天文台核對兩次時間,所以指示的時間一直分秒不差,極為準確。每隔一小時,大鍾發出沉重而鏗鏘的響聲,在數千米之外也能聽到鍾聲的回蕩。

也許正因為這種莫名的不確定感,反而催生了無數英國人的靈感,把全世界的浪漫都收集到大不列顛島上來,然後才從這裏流傳到四方去。在這裏,在那個現代人眼中的理想年代,那一大批帥氣的、朝氣蓬勃的詩人,他們聚在一起,用詩歌寫出心胸和情感。華茲華斯,柯勒律治,拜倫,雪萊,濟慈,他們時時不忘帶著世人重溫18世紀末的浪漫,重新感受19世紀初朦朧的霧都倫敦。同樣憂鬱的還有莫奈。他出生在巴黎,卻在倫敦找到了靈感。人們說,在莫奈之前,沒有一個人發現圍繞倫敦諸橋的霧是虹色的;而在莫奈之後,沒有一個人在看到倫敦之霧時,不會想到那虹色印象中的日出。

在人們的感覺中,倫敦的時間永遠是黃昏的冬天,縱然長年累月住在那兒的英國人肯定更喜歡夏日,縱然可以讓整整一星期都有陽光照在古老的街道上,隨時可以嗅到溫暖空氣中玫瑰散發出的甜香芬芳,可以優遊地信手揮灑一道真正有顏色有氣息的彩虹,固執的倫敦卻始終不會、或者說不願用暖色調來裝飾自己。

不過,這個城市也因為固執地保存了這種灰色的沉默,反而變成了樂於描繪它的世人們眼中最完美的形象,無論說它是天堂的、地獄的、智慧的、愚昧的、最好的,抑或最壞的,隻有最極端的詞彙才能表達,像極了世世代代走在城市暗色街道的倫敦人,驕傲得不可一世,卻又是這世上最彬彬有禮的人。多半是因為他們真正相信自己,真正高傲的人是不屑於在喧囂的人世前張揚的。

這種似是而非的矛盾在整個世界都存在,卻隻有高傲固執的英國人、隻有高傲固執的倫敦才表現得最透徹。有人說現代的倫敦不再是倫敦了,慕霧都之名而來的人們可能會失望,因為那工業時代棕黃色的倫敦霧已經成為過去,隻有偶爾在冬季或初春寂靜的早晨,才能看到一層薄薄的白色霧靄,陽光驅散薄霧後,讓人難以想象當年迷離晦暗的霧中情景。

然而倫敦並沒有變,正是那種高傲固執,給了它一顆不屈跳動的心髒。在新世紀洶湧變幻的波濤裏,這個泰晤士河畔的都市也在以它固有的精神在古老的壓抑中尋求著解脫,試圖去打破,又堅決不願改變,這種掙紮成就了另一種精神上的完美,而那本身正是倫敦亙古不變的靈魂的體現。倫敦變了,是因為它沒有變。

灰色的霧都始終是如此的,那天空,那霧氣,那河水,那行人,讓倫敦已經不僅僅是一個城市,那名字本身已經變成了一種象征。這個象征讓沒有生命的土地不再是個簡單的存在,它變成了一個靈魂,一種精神,它就是倫敦。從城市開始之日就存在,直到今日,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