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醒過來嗎？”
“昨天還是百分之一的希望，今天的話就是千分之一吧。”
“那豈不是又失敗了？”
“難道你是第一次在這裏幹活嗎？這種事很平常。”
卓一吃力地睜開了一條縫，看到兩個正在給自己檢查身體的醫生護士，正在有一搭沒一搭地嬉笑著說著話。
“明天就要停止一切能量供應了吧。”女護士笑著說道。
“當然，既然沒用了，何必再浪費資源。”男醫生從卓一身上拔下針管，將取好的血液樣本交給協助的護士。
卓一猛然睜開眼睛，有些茫然地盯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
女護士吃驚地發出斷斷續續地聲音：“醫生，他……他……醒了。”
“太好了。”醫生激動地按下手腕上類似通訊器一樣的東西，很快就有其他進來給還躺在床上的卓一做了身體檢查，一切顯示非常正常。
卓一覺得奇怪，明明隻是眼睛治好了罷了，為什麼一個個都這麼興奮。
他伸手去摸右眼，一點都不疼了。護士給他換藥的時候，拆下眼罩，卻意外發現他的眼睛已經完全好了。
卓一覺得身體裏有一股力量禁錮著，有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雖然已經完全好了，醫院卻並沒有放他離開。
“這兒哪裏不好了，流亡區的那些組織哪個敢碰這裏？這裏既安全又有食物。”照顧他的是個年輕漂亮的女護士，她叫莉莉，聽她說她是這裏的義工，每天給他例行身體檢查，還有照顧三餐。
這個醫院雖然算不上豪華，但是比起21世紀的醫院來說，要先進不知道多少倍，正如她所說的那樣，這裏既安全又安靜，比外麵的世界要和平許多。卓一有些說不上，這個醫院透出一股古怪的氣息，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金屬門突然被打開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戛然而止。
“卓上將，這就是編號KB20745。”胖乎乎的院長指著病床上的卓一向旁邊的軍人介紹道。
卓一第一次聽到自己被稱呼成編號，很不舒服，抬起眼睛看向那個不苟言笑的卓上將，有些吃驚，意外的年輕沉穩，挺拔，與他印象裏上將有很大的出入。
“我看過資料。”卓揚的聲音很清冷，攤開手心，豎起一麵光屏，比對著屏幕上顯示的信息，一邊又仔細打量現實裏的卓一。
“流亡區的居民資料非常有限，我已經很努力地搜集了，還希望上將不要責怪。”院長點頭哈腰地說道。
卓揚合上手心，不冷不熱地說道：“幫我準備好領養手續。”
“您的意思是要領養他？”院長不敢相信地指著卓一問道。
連卓一也嚇了一跳，第一次見麵的卓上將居然要領養他，難道是因為同姓的緣故？
卓揚冷冷地瞥過院長，說道：“我需要說第二遍嗎？”
“是是是，我馬上準備。”院長連忙擦了下額頭上的汗，“可是，這個和銀夜帝國的法律不合，會有麻煩。”
“有什麼麻煩，我會解決的。”卓揚收回目光，在部下的陪同下，準備離開病房。
“等等，你還沒有征求我的同意？”卓一赫然阻止了他離開的腳步。
“需要你的同意嗎？”卓揚抬起手臂理了一下袖口，無所謂地說了一句。
卓一感覺不到他的善意，也感覺不到他的惡意。但是，現在的確沒有他說不的權力，他的一顆子彈就足以要了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