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線塹壕裏,一般設置了堅固的重機槍陣地和覆頂連掩蔽部,三線塹壕有營指揮部和配屬營的速射炮連陣地。此時,1團團長方烔在就3營指揮部的潛望鏡後,一手拿著懷表,一手按在電話機上。
6時30分,方烔拿起電話吼道:“開火,五分鍾轉移。”
“嗵嗵嗵……”六挺維克斯重機槍在二線塹壕內打響,六門60迫擊炮以炮群齊射的方式“蓬蓬”地連續發射出迫擊炮彈,似乎還嫌前線不夠熱鬧一般,“謔謔”的尖利嘯叫聲破空而至,105榴彈掠過三營官兵們的頭頂砸在德軍陣地上,混合著綿密的迫擊炮彈爆炸,陣陣閃光將黑暗下來的天色映得發亮,轟隆隆的巨響聲如連續不斷地由遠而近。真如電閃雷鳴一般。
“擊滅7號目標,8號目標,13號目標;甲區東02至東04段摧毀;炮火延伸到敵二線;3號目標被擊中,甲區東11段被覆蓋,效果待觀察…….”
隨著潛望鏡後的觀察員的報告,團部作戰參謀在地圖上將已經被摧毀的預定目標勾銷。例行炮擊不是鬧著玩兒的,打這麼多炮彈出去不撈點戰果回來,豈不是很吃虧?
五分鍾後,機槍陣地、迫擊炮陣地轉移,榴105炮團轉移。似乎是湊巧一般,天空中由北向南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音,經過前沿向南方縱深四十多公裏處的野戰機場飛去。
德國人報複的炮火姍姍來遲,威力卻大得著實有些驚人。劇烈的爆炸聲,彈片的飛嘯聲,衝擊波在空氣推進中遭遇阻擋時產生的風聲……還有大地產生的劇烈震動,到處彌散著的硝煙味,從圓木構築的掩蔽部頂上簌簌落下的泥土、塵埃,在紅筆勾銷了不少目標的地圖上鋪了黑乎乎的一層。
又一架飛機由北向南返航。
在這條戰線上,德國人的飛機遠遠少於法國人的飛機,每次空戰都會遭遇以寡敵眾的局麵。因此,除了高炮陣地上冉冉升起的一串串亮珠子之外,德國人沒有興趣在夜暗時出動飛機去追擊那些挑釁者。
“把戰果送到師部去。”方烔留下一句話後走出掩蔽部,前去剛才參與“例行炮擊作戰”的迫擊炮連巡視。
兩架飛機在地麵上六個火把的夾道歡迎下,先後降落到遠征軍前指所在的莊園外,那片草地經過朱迎生的證實,可以供飛機起降。前指距離野戰機場二十多公裏,全是坑坑窪窪的土路,那條稍微好一些的碎石柏油路是給第六集團軍運兵、拉炮和補充軍需用的,法軍的交通勤務哨一般不允許非必要人員、車輛使用那條日漸繁忙的道路。因此,與其花費時間、精力騎馬或者開車從坑窪的小路過來,不如直接降落在莊園外來得痛快。
朱迎生和僚機飛行員周保國在地圖牆前嘀嘀咕咕一陣,統一了意見之後,拿起鉛筆在沃克塞翁台地腳下和馬梅爾鬆村之間畫了一個重炮符號,又在愛萊特河北岸縱深大約五公裏處畫了一個重炮符號。
石鏗笑眯眯地看看二人,又看看地圖,從他們標示出位置來看,從德國指揮官的角度來分析,那裏應當是放列重炮的最佳位置。隻是,從遠征軍裝備的155榴彈炮和加農炮的射程已經安全陣地來看,無法夠著愛萊特河北岸那個德軍重炮陣地,那就需要法國第六集團軍的200mm以上口徑超級重炮幫忙了。
“埃爾南,把坐標位置報給集團軍司令部,讓集團軍炮兵打,咱們不出手!”
童翼笑道:“咱們把天大的功勞讓給別人,虧啊!”
石鏗看著拿起電話的埃爾南,說:“但願,法國佬記咱們這個情。”
埃爾南拿電話的手不由得顫抖了一下,中國將軍的意思很清楚,他們是願意和法國人交朋友的,這個朋友的概念與國家關係無關。
半夜裏,一排排威力巨大的炮彈帶著厲嘯落在馬梅爾鬆台地的德軍縱深炮兵陣地上,轟隆隆的爆炸聲響徹夜空,連綿了半個多小時後又突然消失。(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