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一路疾馳,秦挽月腦袋裏一片漿糊,混沌不清,眼皮開始打顫,昏昏欲睡。
到了王府,夙冥寒將其打橫抱起。
秦挽月雖昏睡過去,但耳朵依舊聽見夙冥寒一直叫著府醫。
夙冥寒將她放到榻上,手忙腳亂給她蓋上毯子。
府醫在一旁診著脈,夙冥寒見其眉頭一會兒舒展一會兒放鬆,有些不知所措。
府醫深吸一口氣,像秦挽月這種症狀他此生四十載頭一回見,茫然問,“這位小姐昏迷前可吃了什麼?”
夙冥寒將那藥丸遞上,府醫拿手裏聞也聞了,看也看了,就差沒直接嚐了。
“她怎麼樣了?”夙冥寒焦急問。
府醫搖搖頭,看一眼秦挽月又看一眼藥丸。
“這藥丸甚是奇怪,我竟聞不出個所以然來,好在這位小姐脈象平穩,不似中毒征兆。”
夙冥寒有些不耐煩,“脈象平穩為什麼她還不醒過來!”
府醫嚇到跪在地上,“我...我也不知道啊,這種情況屬實罕見!”
夙冥寒好似想到什麼,朝他揮揮手,“你走吧。”
府醫戰戰兢兢退下,夙冥寒直接坐到榻邊。
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搭在秦挽月脖頸處。
“你說...我一用力,你會不會死?”
夙冥寒死死盯著秦挽月的臉,不錯過每一處細節。
他在等,等她睜眼。
秦挽月夢裏
眼前籠罩著一層薄霧,耳邊拂過一陣輕風,細細膩膩,酥酥癢癢。
秦挽月努力往前看,卻怎麼也看不清,嚐試揮袖掃開霧氣,奈何無用。
隱約可見兩道身影,她著急向其奔去。
薄霧被緩緩吹散,她快看清了,就差一點!
秦挽月快速奔跑,眼前的兩人似乎是產生矛盾,推搡著彼此。
她抬伸手,馬上就要碰到了!
周遭的風越吹越大,陣陣寒意襲來,雨水落到她臉上。
秦挽月睜開眼,大腦驟然清晰,大口喘著氣,真實!太真實了!那兩人是誰?
“你醒了?”
清冷疏離的聲音傳入耳朵,秦挽月看過去,夙冥寒此時一手拿著蒲扇,一手拿著澆花的水壺站著。
她迅速往臉上摸一把,濕濕嗒嗒的,怪不得夢中刮風下雨那麼真實。
“夙冥寒!”
聽出聲音帶有些慍怒,夙冥寒訕訕一笑,“以為你醒不過來了才澆水的,莫怪!”
秦挽月深呼一口氣,心裏默念他是男主、他是攻略對象、他是當今攝政王,惹不得!惹不得!
不對,這兒是攝政王府。
秦挽月環顧四周,莫名不安。
“嗬!怎麼,怕了?”
夙冥寒將椅子拖到榻邊,往上一坐,就這麼看著她。
他坐的離秦挽月極近,含笑盯著她。
秦挽月被看的渾身不自在,自己小白花人設崩了,如今他這是...要審問自己?
“我想回將軍府。”她答非所問。
“你回哪兒不一樣,本王隨時都能找你。”夙冥寒在她麵前徹底卸掉偽裝,披著羊皮的狼終於暴出真麵目。
“是啊,所以放我走吧,那顆藥作用失效了,現在問沒意義。”
二人氣氛有些微妙,秦挽月幹脆躺下,如果他不放自己走,那就繼續睡覺吧,反正天黑了。
“哈哈哈哈哈秦二小姐!”夙冥寒笑的有些瘋癲,“夙某今日長見識了,您的本事竟然這般大。”
往日在神界愛這麼笑的,隻有自己,秦挽月這下可算是遇到同類了。
“王爺這麼坐著想做什麼直說。”她被搞的有些煩了。
夙冥寒隻是看著她笑,笑聲中像是摻雜著絲絲釋懷之意。
“不想做什麼,隻是想仔細看看時常入我夢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