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一切歸於平靜,殿內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他朝我微微一笑,而我卻高興不起來,本該放鬆的心愈加沉重起來,原來,一切都是計劃好的,所有人知道的計劃,除了我....
是啊,隻有先騙過了我,才能瞞住別人,引得太後與國舅造反,多麼完美的計謀,早該料到,他可是運籌帷幄的陰謀帝,何時讓自己落得如此境地過
原來我一直用真心陪他演這場陰謀漫布的假戲
我靜靜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幾步之遙,卻又相隔萬裏
情緒萬千,最終隻化為微微一笑,身心疲憊到了極點,突然身體一軟,失去意識之前,見那人眼中劃過一絲恐懼
“雲夕!”耳邊傳來一句焦急的喊聲
我知道,那是他在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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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浸在黑暗中,我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見了老爸老媽,夢見了熙華公主.....
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白府的床上
掀起被子,簡單套了件外袍,散落著一頭烏黑秀發,推門而出
暖日傾斜的院落中,翠綠繁茂的葡萄藤下,一席錦繡白袍的豐顥澤正自酌自飲,我四下看了看,慢步走上前,問道“狀元呢?”他們可一直都是出雙入對的出現在我府上
見我上前,他放下杯子,道“大理寺官員奉七哥之命正處理太後謀反一案”頓了頓,盯著站在棚前披頭散發的我道“怎麼不坐?”
見他一副主人的姿態,我淺淺笑開,任時光荏苒,世事變遷,某些人依舊是原來的模樣,不曾改變
我緩緩倚在靠椅上,看著不遠處的翠竹林,慢慢閉眼,靜靜聆聽著,微風襲過,林梢間窸窸窣窣的響聲
“我早該察覺的”身側,低低的聲線響起
我睜開眼望向身旁的豐顥澤,此時他正目光悠遠的望著遠處的天空,複又開口“當看到你身上的匕首和金絲甲時,我就隱隱感覺到,七哥對你是特別的,知道那匕首和甲衣的來曆嗎?”
還沒等我開口,他又仿佛自問自答般繼續道“當年的萱妃,也就是七哥的母妃,是父皇最寵愛的妃子,就連當時的皇後--如今的太後也望塵莫及,又先於皇後有了身孕,從此更是深受皇寵,父皇許諾,若是旦下男嬰,便立為皇儲。然而不知何故,七哥出生那日,萱妃驟然離世,皇後請求代為撫養七哥,父皇卻未應允,許是因為萱妃在世時與我母妃一向交好,顧將他交與我母妃”
“額...兩件事有什麼關聯嗎?”他講了這麼半天,我半點頭緒都沒聽出來
他收回迷離悠遠的目光,轉頭看著我道“自從七哥七歲那年突然掉進了池子裏之後,父皇便悄悄將七哥交與宮外的一位高人撫養,那匕首與甲衣是七哥臨行前,父皇親自贈與他的.....”
我十分震驚,指尖輕輕摩挲著身上幾次護住我性命的保甲,竟不知有如此來曆,身側半晌無語,我緩緩轉過過頭,暮然間,一雙大手附上我的眼,一道充斥著淡淡憂傷的聲音傳來
“若你不是雲霄的宰相,若你不是七哥的皇後,若你,隻是我的老白,該有多好....”
我頓時全身僵住,想不出如此灑脫的他一臉情殤的模樣
大手輕輕落下,眼前隻剩那人轉身離去的背影
我仰頭,嘴角微微扯起,苦笑
冥冥之中,不經意間,誰又觸動了誰的心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