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窮通之境 2(1 / 1)

“百大總資產從2000年的120多億上升到04年的200億,趙立民對國有資產的增值完全值得懷疑,04年6月該公司的203億總資產中,應收帳款和存貨這兩個虛的東西合計119億……固定資產總共28億……百大最後能看得到的東西隻有20多億,僅僅比2000年12月增加3500萬……國有企業效益不好的根本原因在於國企的老總處心積慮把企業做壞,然後賤價收購,並且利用的完全是國家以及中小股民的錢……”

坦率地講,我從來對做“福爾摩斯”不感冒,但我試圖猜測歐陽哥哥弄這些東西的理由,但終於沒能得到合理的解釋,正當我搖頭晃腦顯示出對幾乎不在有興趣“偵探”的時候,我回頭發現書架的頂部有用布包裹的書卷,方正整潔。

我一層一層的掀開方巾,卻看見方巾原來是一幅“十字繡”作品,白的底黑的繡線,我不覺得這繡是歐陽哥哥的作品,但這上麵的情詩無疑出自他的手,寫著《月亮姐姐》:

城市的周末,最後的晚風

參透了人間紅色的經典諾言

是誰在傳說:

一湖水一座城飄來漂去的輪回

秋裏浪漫

梧桐樹葉是段良緣佳媒

是誰委屈了

錢塘畔的小小

而今卻隻為西泠指路:

一段曲一俗人笑來哭去的淒美

殘荷留得陪著夜的西湖

沉沉地睡去

惟有

孤獨者

哭著微笑喚得月亮做了姐姐

署名自然是可恨又可惡至極的“歐陽必拓”四個字,情詩的時間在本年的早些時候,可見即便到了最末他依然是那樣的糾結,他的愛,終於換來的竟是姐姐,且當真又大膽的開了月亮女神的玩笑,這個叫我如何的形容這個典型的中國式男人呢。

在西方,男人開放而直接,他們的男人對待愛情嚴謹而冷靜,他們覺得女子是清晰而又對等的可交往的對象,並不需要太多繁複無稽的幻想,因此無論如何也不會對聖母、天使來開玩笑,倒是中國的男人禮教與文化約束著婚姻與男女的交往,兒時候的男子“見母亦羞”的天然怯懦等到思想上的那層“******”被消除的時候卻又是那麼的放蕩不羈,無論佛道兩教,天上人間的,觀音或者王母,皆納入了他們的幻想範圍。歐陽必拓畢竟在這一層上----叫我如何闡釋呢,有的時候即便是對於我,在他看來,我們之間總是隔了一道牆,或者說有的時候甚至僅僅相隔一扇半掩的門,或者甚至一株煙柳、一叢花朵的隱約相望,可到最後總不能夠授手相迎。

可想他對盧黃雅靜姐姐的愛,好象天上人間對影自憐的落寞舞蹈。

“既然,你是我的水月鏡花。有時----從此生死兩茫茫。絕了心念,豈不也好?”我自恃思量,回過神來終於見到了裏頭的神秘寶器,這是一些照片。前麵的兩張有塑料封皮,顯然他們企圖長期紀念:一張是歐陽哥哥與盧黃雅靜踩著秋天的落葉閑逛,情侶的浪漫;另一張是他們一起側身躺在開滿雛菊的地上,情人的溫柔;第三張開始的一些照片裏並沒有歐陽哥哥,是盧黃姐姐和親人的合照,她的母親一如她,天生的緬邈宛然,笑中帶著三分婉孌綽約,讓我震驚的是第四張----我的幹爹黃天光,還有他的兒子黃河以及新加坡的妻子----這一刻我似乎明白了許多,我心潮起伏但是按奈著繼續去看其他的照片,似乎已經沒有更重要的了,惟有一張令人奇怪的是殘缺不全的,不過可以感覺出來也是一家三口的照片,是童年的盧黃姐姐和她的生母,還有半隻男人的皮鞋殘留在她母親的腳尖之前。

我覺得故事突然明朗了:家庭的殘缺與靈魂的破碎在而今幾乎司空見慣----差別在於個中的簡單與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