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短短的幾日,我確定,在心底:春草叢生!就像這回家的路上的景色,雖然有一些開始落葉,但總令人覺得心裏沉甸甸仿佛得了收獲,也看見了明年的又一個春,起初這樣的感受並不是很強烈,而且時常被一種若有所失的情懷刺傷。後來歐陽哥哥歎了一口氣說:“恨車快勝馬,平道少坑窪,這個距離太短了,時間也不夠多,剛剛才見麵,又要親手送你回父母懷抱,哎……”
“你真的舍不得我嗎?”我禁不住偷偷的問。
“有一些的吧,現在,我也說不清,胡亂的說一氣,也是對不起你。”他目不斜視的開著車子,說話尤其的正經,我就覺得男人正經起來的樣子尤其值得感激.
“唐詩三百首,你能背兩百首吧。”他突然發問。
“那可能沒有,一百五十首應該也有。要不要給你來幾句。”我知道他一直最喜我能背下那麼多的詩詞歌賦,時常讓我背誦《歸去來兮》、《秋聲賦》、《長恨歌》和《將進酒》,但是他最喜歡的詞人是辛棄疾,因為他覺得辛棄疾武功應該不弱,拍成古裝戲至少能飛簷走壁。
“好的,來一個唐詩好了,長一點的,《雨霖鈴》吧,柳永的,‘念去去,千裏煙波,暮藹沉沉楚天闊’。”
“對此,我首先感到震驚,然後,是一係列的餘震!”這是我的口頭禪,他半日沒發現自己的口誤,我汗了一個隻好給他背了一回。
他說,晚年的柳永落魄潦倒,身無分文,但他的死卻是轟轟烈烈,蕩氣回腸。相傳柳永死時,“葬資竟無所出”,妓女們集資安葬了他。此後,每逢清明,都有歌妓舞妓載酒於柳永墓前,祭奠他,時人謂之“吊柳會”,也叫“上風流塚”。漸漸形成一種風俗,沒有入“吊柳會”、上“風流塚”者,甚至不敢到樂遊原上踏青。這種風俗一直持續到宋室南渡。後人有詩題柳永墓雲:樂遊原上妓如雲,盡上風流柳七墳。可笑紛紛縉紳輩,憐才不及眾紅裙。
“張小姐,再來一個。”
“別了。”
“什麼?”
“別了,”我調皮的說:“司徒雷登。”
他笑了笑有企求我來著,我執意不肯,我說:“柳七願意為妓女放下身段,我可不願意,我不喜歡這個男人,不像有些人那麼崇拜那麼羨慕,我對感情是很認真,不是兒戲。”
“那算了。”他分明有些遺憾的說。
“不如聽聽你和‘白領麗人’的那天晚上的故事吧。”
於是他又說起那天的事情,但是他一口咬定他和陳海蓉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我到底還是有些懷疑,畢竟他曾經有過對於利用小姐來商業公關,並且誓死抵賴不願意承認的史實。他說他是曾經對陳海蓉極盡挑逗之能事,首先是用諸多老莊消極的思想灌輸給這個傳統自守的女人,然後企圖引誘她樂於“及時行樂”,但是那個最方便的晚上,他卻放棄了計劃,因為他的腦子裏太多太多貝貝的身影,陳海蓉與他的關係屢次走到危險的邊緣,但是每次一想到最後要麵對孩子,他們都克製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