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下離恨天1(1 / 2)

“阮籍家隔壁有個孤寡少婦,十分美貌,以賣酒為業,阮籍常去吃酒,酒醉了就睡在她的旁邊。隔著簾子聽見女人頭上玉釵落地的聲音,他都不起邪念。聽你提起和陳海蓉的那一晚那麼清白,我就想,你不是癡情的人就是個有大智慧的人,可是從你現在這些淫詞穢語出口成章的情節來看的,你毫不可信。”我對他說。

“賣酒,那可不是陳海蓉,是你們張家哩。”

我假裝生氣沒在理他,他查看著我的臉色,有所察覺,一改口吻感歎道:“在這樣富足的小鎮上,買幾畝良田,耕幾畝地,農忙過了,邀請幾個誌趣相投的朋友來,吟詩作賦,舞文弄墨,寄情於這山山水水,不愧為一種愜意的人生哪!”

“就你的個性,依我看,就你是這輩子也別指望了,你來著這裏寄情山水的浪漫是假,趁機下野養精蓄銳,以求日後時機成熟再展宏圖才是真正的意思吧,像這樣的小地方,是我這樣老處女才能呆的,這裏生活首先要能夠經受寂寞才行!你的個性還是那句話:我們去到大城市,那是為了更美好的生活。”

他一副心悅誠服的樣子,難辨真偽,我知道他想做什麼,果然他猶猶豫豫的伸出爪子來抓我的手,我立即躲閃,他無奈的縮回歎了一口氣說:“以你的純潔,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他的話又一次觸動了我的心扉,但是我始終不能肯定他的為人,我害怕一失足成千古恨,終回首也是百年人,陳海蓉就是我的前車之鑒,何況我的義姐和他之間似斷非斷的關係,讓我情何以堪,所以我保持我的冷靜。

“你很珍重你自己。”

“廢話!”其實我是喜歡他這些樸素的讚美的話,但是我卻常懷疑同樣的一句話,他是不是也對別的女人說起過,像這樣患得患失的苦惱,長期以來困擾著我,所以我隻好把他當作我的哥哥。

到了我們家,我就見到了我的外婆,枕著河水搖蒲扇,看這水鄉的遊客租著船悠悠的搖過來,偶爾她大聲的與船夫搭訕,我知道我上當了,媽媽的電話是騙人的話,外婆根本就沒得病,媽媽說是外婆想我了,想見見我。

“可是這樣就至於撒謊把我從外麵騙回來嗎?媽,我知道你和爸還是不放心我自己在外麵闖蕩,你們永遠把我當孩子,一刻不能在你們眼皮下,你們就擔心,可是我已經長大了。”我始終非常的明白父母的用意,可是這種用心良苦卻讓漸漸長大的我感覺到了足夠的大的束縛,我正是需要給自己合理定位,渴望獲得社會承認的時候,父母對子女的不信任,讓我懷疑自己,而此時我清楚的知道,身邊唯一支持我的人就是歐陽必拓,有時候與他在一起我會覺得自己有自尊。

“這孩子怎麼啦,才出去一天多的時間,”外婆搖著扇子踩著河埠頭的石板進來:“是不是在外麵被人欺負,賭氣回來撒啊。”

“外婆,是你的寶貝女兒欺負我,欺騙我。”我撅著嘴巴撒嬌著。

“你媽怎麼會欺負你呢,媽媽是為你好,家裏隻有這麼一個女兒,舍不得你將來走得太遠,看也看不見,媽媽和外婆一樣都要老的,老了,不就總想子孫們了,嗬嗬嗬嗬?”外婆老邁的笑聲不容多嘴。

“外婆說得對,你自己聽聽,整天撅個嘴巴,永遠長不大。”

我感覺無趣,徹底的無趣!可憐的八零後,痛苦的一代。

這時候,我聽見爸爸和他的歐陽小友有說有笑的從新區那邊回來,整好遇見了無事閑逛的大伯,大伯遠遠的嗬道:“歐陽小友,怎麼來烏戍的呀!”

“開車來的哩!”

“噢,沒坐飛機來啊,賺大錢要開飛機哩!”大伯的話裏彰顯著小發一筆的昂揚激情,他是樂於炫富的。

“可不是想坐飛機嗎?可上去了,和幾個毛標致的空姐在聊天呢,她們一個說天上丟一百元錢下去,下麵的人撿到一定很開心,另一個說那我丟兩張五十元的下去,那兩個人都高興。我說,那我丟十張十元的下去,十個人撿到的都開心哩。結果被開飛機的老板聽見了,你猜他怎麼著,他說啊‘我看就把你丟下去最好,全國一億多的股民都會很開心的,’他說我不應該到了國慶節唱空,說我不支持奧運會呢,你說這是怎麼的?我就隻好知趣的綁個降落傘半路跳下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