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何必情欲4(1 / 2)

歐陽必拓的文字裏對自己與這個女子之間的交往似乎充滿遺憾,他寫道:就是這麼一個相談甚歡的女生,最後離別的時候才終於脫下她的外衣,在未來的有一天她給我寫信說:

這種掛念是:在城市裏,有這樣一個人,他生活的很好,很燦爛。這樣想起你的時候,也許會有會心的微笑.正如你想起我一樣。為什麼一起走過這麼多做過那麼多,卻依然如此決絕,為什麼要彼此對視,為什麼要相互依偎,為什麼會這樣?再見,保重!或許我們曾經有過刻骨的,曾經哭過,痛過,可是,時間過去了,這些也都消失了。現在的我,最想要的是一種平靜的心態。在這個寂寞的城市,隻有平靜的心是我唯一的依靠和堡壘。而你,就像天生是來攻克我的堡壘,放肆而真實,我當然會下意識的保護我自己,一直到一切都失掉!”

如果不是一些書信,很多記憶就像灰塵。不過這是以後的事情,歐陽必拓和紀少丹的瓜葛,才剛剛開始,在我這個第三者看起來,我不曉得是不是因為信任不夠,還是相互防備太多,才最後精彩沒結局,但是媽媽說:“這種事情,說什麼都不靠譜,恐怕最終還是緣分太淺吧。”

或者這些也已經不是那麼值得追究。

歐陽必拓這個暑假的日子大體豐富,周末的時候會幫婉兒寫寫小說,在她的基礎上,他天馬行空的繼續一段,她對此很滿意;紀少丹和他成為了知音一樣的朋友,我們彼此承認在務實麵的溝通上很有靈犀但在務虛方麵卻完全不同;光頭和朱茵萊繼續賺錢,隻不過暑假是個淡季;歐陽必拓和他的老師李素素時常在吃過晚飯後一起走走,漸漸的開始說起童年與過去。

有一次她說:“什麼時候,我差點把自己弄丟了。在畢業後的這兩年不到時間裏,時光就像夏天傍晚的玫瑰色流雲,消失無影,卻殘留下美麗,讓你心疼。一點、一點,仿佛暮色籠罩心間。很多人,在這個年紀,已經把童稚脫落下,在無懈的麵容下熟練處理你來我往,漸漸習慣繁華與落寞。我在每日重複的無止境的工作中,掙紮至下班時間。卻再也沒有了多餘的閑情逸致去對著天空發呆,去欣賞身邊滑過的穿著各式‘皇帝的新裝’的行人,去沉浸於一個人走著走著獨自歡笑的快樂。有時候我偶爾翻出很久以前的隨筆,那些看似雲淡風輕的日子,仿佛失了線的風箏,越走越遠了。”

然後還有一次,她談起了一些童年的回憶,簡簡單單的。

“隔著模糊的玻璃,看窗外日光曝曬。放下簾子,一室昏黃。這兩天我都沒有出門,也關閉了手機。近乎無聲的世界裏,偶爾似乎有水流、鍵盤敲擊的聲音,還有空調輕微的呼呼聲,仿佛孩子在安靜熟睡。睡眠不多,但是累了就地躺下。地板是幹淨的,潔白,綠色的小墊子,在躺下時可以當枕頭。小的時候奶奶就說,地板上是有濕氣的,要少睡。好像真的是這樣呢,我醒來時隻覺得頭暈,沉重,像曆經了一場繁冗潮濕的夢,終於僥幸逃脫。我想起小時候,天空蔚藍,和小夥伴們一起瘋玩。灘塗上的水被烈日蒸騰成頗高的霧氣,茫茫一片。小臉與手臂毫無遮攔的裸露日光之下,那種針紮般的快樂至今依然在心底。那個夏天我成了地道的小黑炭,也唯一一次被曬的整個人脫皮。但是我們都笑容潔淨張揚,太陽無比明媚。人長大了,就渾濁了。摸著不知何時粗糙了的皮膚,然後就不想再與任何人說話了,心已經漸漸結成了個堅硬的繭子。堅硬且粗糙。”

歐陽必拓很震撼很意外:原來她也在小玉兒出事的那個年紀與奶奶相依為命,她的家就像遭受了詛咒一樣,小小的弟弟因為一次落水溺死,原本溫和敦厚的父親變得時常的酗酒,他完全責怪母親的疏忽,並且產生了可怕的摧殘人心的家庭暴力,“我叫他爸,他打我媽。”媽媽在一個下雨的晚上哭泣著摔門逃跑,失蹤一個日夜,第二日晚上交通警察要求家屬確認屍體,“我想著我母親還是死了的好”李素素說;她的父親終於因為酒精中毒身亡,那是媽媽的詛咒,她說:“你一定會喝酒喝死的。”剩下她自己讀完了大學,先是北大然後是人大的學士,或許沒有想好要麵對社會,所以最後還是跑回了學堂,完全拜托了叔叔多年的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