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中蠱毒傳自苗疆,極少在中原出現。而這‘血蠶蠱毒’乃是‘金蠶蠱毒’的變種,和金蠶蠱毒的無比劇毒相較而言,血蠶蠱毒幾乎沒有毒性,藏在人的血液之中也沒有什麼危害...”胡青牛說著想起往事,麵色神色更是猙獰:“也因此極難被人發現,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謝法王血液中便是混有大量的‘血蠶蠱毒’。不過依謝法王的經曆來看,你沒有去過苗疆,難道說這中原也有人會這中蠱毒?”
眾人知道原由之後,反而沒有那麼擔心了,但是這‘血蠶蠱毒’聞所未聞,既然是金蠶蠱毒的異種,應該是毒性更強才是,金蠶蠱毒的大名大家都是聽說過的。沈七知道胡青牛的經曆,歎息道:“胡先生,當初我在‘問凡莊’和你的說的事情,你應該還記得吧?沈某不是忘恩負義之人,那人的結果不會看到的。倒是謝前輩這蠱毒到底有何怪異之處,還請您明示。”
胡青牛不過是想起平生恨事,將其藏在心底不願想起,所以才沒有想到這苗疆的蠱毒。他也不是一味惺惺作態之人,點頭道:“不錯,這血蠶蠱毒端的是怪異之極,我也隻是從醫書中見過,也不知道人種了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不過依醫書上記載凡是中了這種蠱毒之人,開始的時候察覺不到任何的狀況,乃是為了這蠱毒在身體內繁衍。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這種蠱毒便會爆發出來。會讓人性情大變,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更有甚者殺妻滅子,什麼糊塗事都會做出來...”
“殺妻滅子?”謝遜聞言冷笑不止,淡淡道:“謝某早已經是孤身一人,師父這樣做恐怕是...”他並不清楚成昆的陰謀,隱隱覺得事情不妥,卻又不知道不妥在什麼地方,便說不下去。
“那他會不會自殘呢?比喻說自殺?”沈七有些好奇,這蠱毒如果僅僅隻是影響人的心智,倒也沒什麼可怕的,似乎還比不上金蠶蠱毒,畢竟很多藥物都有同樣的效果。
“嘿嘿...如果‘血蠶蠱毒’隻是如此的,它也算不上毒中之怪了。”胡青牛冷笑道:“這種蠱毒乃是以人的精血喂養,一旦被纏身,數年之後骨削肉薄,變成不死不活的怪物,連求死都不能,更可怕者這種蠱毒分成子母兩種,蠱毒之間有奇妙的關聯。施毒之人隻有對母毒加以控製,便能控製住中毒之人,那時幾乎變成活死人。”
靠!這豈不是遙控?沈七暗暗叫道。他想到謝遜數年之後變成那個樣子,豈不是可恐之極?不禁打了個寒顫。道:“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解去這種蠱毒?”他知道胡青牛曾為鮮於通解過蠱毒,想來這種蠱毒也難不倒他吧?最後也隻是多耗費些時候。
胡青牛臉色難看之極,緩緩搖頭道:“我曾經立誓再不會救任何中蠱毒之人,而且...這種蠱毒藏在血液之中,想要救他隻有換掉他全身的血液,但這樣一來,謝法王的性命也就隨之去了。胡某無能,便是破誓,也救不了。”
沈七定定的瞧著胡青牛,不知道他是因為傷心往事不肯出手還是真的束手無策。但瞧他一臉憤然,應該是後種。
謝遜忽然道:“沈七,謝遜往日和你既無恩怨、亦無過往,今日之事已經很清楚了。我不知道我師父的心思如何,但是謝遜往日所謂雖然是為了報仇,但亦造下不少的血債。和五弟相處的這些年來,我不斷的思索如何打敗我師父,可是前日一戰,我知道便是我再練上十年,也不是他的對手。如今我雙眼已瞎,更無報仇的可能。然而這幾天我身處黑暗之中,靜靜思來這些年的恩怨:我若是殺了我師父又能如何?我妻子兒子也會活過來,畢竟他對我尚有傳功之恩...”說道後來,謝遜的聲音漸漸低沉下來:“如今謝遜身中這蠱毒,而是被他控製,不知還要造出多少殺孽來,更不知道又添多少江湖血仇...既然已是無用自身,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