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的一聲清吟從沈七背後響起。
蘇千凝雙手一振,像魔法變幻般,暴雨梨花槍掣在手中,幻出無數槍影。槍尖顫動間,籠罩向兩人的麵門。
兩人才見到沈七身影閃動,一支長槍便已到了眼前。猝不及防之下隻見槍影化作一朵朵綻放的梨花,飛舞不定。兩人詫異之下待要閃避,那槍影倏地一收,如同一條咆哮而出的烏龍,‘呯’的一聲在兩人身前炸開。
沈楚二人略一運氣,雙掌一揚,站到蘇千凝身後。
兩股龐大壓力從蘇千凝左右向兩人迫來。
兩人悶哼一聲,雙掌翻動,手掌間各自出現了一支短矛。那矛淩空一點,竟自發出刺耳的破空之聲。
破空之聲尚未結束,蘇千凝手中暴雨梨花槍化出千道寒芒,萬點光雨,一時天地間盡是槍矛相交激動的氣旋,嘯嘯生風。
一連串密集的槍矛拐交擊聲音,同時響起。右邊那人蹌踉倒退,右手虎口破裂,手中短矛不住顫抖。早先楚問仙刺他那一劍飽含劍氣淩霜,傷了他的經脈,內傷遠比外傷嚴重,使他發揮不出平日的一半功夫。
左邊那人也好不了多少,打著轉倒跌開去,每一轉都迸出鮮血。胸前衣襟之上縱橫交錯至少十數道裂痕,露出內力一身橫練的肌肉,不少地方都被劃出傷痕,手中仍緊握一支短矛。
至此兩人聯手一敗塗地。
光點散去,蘇千凝持槍立在汝陽王府門前,麵容穆然,淡然道:“就憑你們兩個也能傷得了我父親?真是天大想笑話。”她瞧見兩人含怒出手,又瞧見父親麵色一變,頓時明白傷他父親中定有這兩人,這才一槍擊出,加上沈楚兩人威勢,出其不意之下竟然傷到兩人。
兩人被蘇千凝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一槍所傷,雖然俱是皮外傷,卻足足愣了半晌。他二人掌法既強,功力有頗為深厚,若是一對一麵對沈七等人,誰也不懼,誰知有心算無心之下,竟被他三人如此精妙的配合打得措手不及。其時沈楚二人掌力才畢,蘇千凝一槍已然刺來,讓兩人均有一身功力使不出來之感。一時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是否要放手一擊,討回顏麵。
四周一陣悉索聲響,身穿黑衣的武士從四方八麵出現,手中提著清一色長矛,一副就等一聲令下、便將沈七等人斃於矛下的樣子,刹那間將沈七等人圍在當中,顯是平日訓練有素。
楚問仙一眼略掃,竟有三四十人之多。
亂法站在他身旁,見到雙方忽然動起手來,一驚之下叫道:“師兄!”
梅成秀也沒想到他們說動手便動手,更沒想到沈七二人一身修為竟然精進如斯,心中雖然駭然之極,麵上卻絲毫不露。上前雙臂一張,喝道:“你們做什麼?這是王爺請來的客人,還不退下?”又向那兩人低聲道:“兩位請息怒,王爺曾吩咐不得為難沈七,還請二位三思。”
那兩人本覺麵子拉不下來,想及汝陽王的吩咐,兩人對望一眼,一聲冷哼,身影倏地消失在府門之內。
其他黑衣武士麵麵相覷,也跟著兩人退進了府內,一時間府前又恢複了冷清之狀。
楚問仙等人漠然看著梅成秀,一言不發。沈七上前冷笑道:“梅掌門,我們現在可以離開了麼?”他特意將‘掌門’二字咬得極重,顯然是對他這個所謂的北方全真掌教頗為不然。
梅成秀假裝沒有聽出這其中的諷刺,深深吸了口氣,道:“沈少俠功力精進如斯,當真可喜可賀,一月之後的決戰必是胸有成竹了?”
沈七淡然道:“胸有成竹倒談不上,至少在下知道在做什麼。既然梅掌門沒什麼吩咐,那麼沈七告辭了!”這次他連拱手都省了,直接拉了殷離轉身便欲離開。
亂戰站在兩人中間,見到沈七和師兄都沒甚好言語,頗為尷尬。這時見到沈七要離開,忍不住低聲叫道:“師兄,我去瞧瞧。”他和沈七一起相處數年,彼此之間已然結成頗深友誼,此刻初見沈七,自然要去一瞧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