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義以黯然銷魂掌勝過孟劍然,各派掌門麵上不說什麼,對於全真教卻都沒有什麼好顏色。正待要宣布楊義勝出的時候,卻見楊義一手指著沈七,冷聲道:“我要挑戰武當沈七!”
眾人聞言盡皆駭然:“剛才他雖然勝了孟劍然,內力顯已大為耗損,竟然要連鬥沈七,他到底是狂妄還是傻了?”全都將眼光投到沈七所在的武當派,心道:“沈七進來闖下好大的名頭,連楊逍大魔頭都被他傷了,楊義掌法固然神妙,未必便是沈七的對手,何況他剛剛苦鬥了孟劍然。”
孟劍然落寞的走到丐幫幫眾之中,正待要悄然離去的時候,聽到楊義的挑戰,頓時停住腳步,愕然看著楊義,心道:我和他功力半斤八兩,今日敗於他之手並非降龍十八掌不行,乃是輸在他古怪的掌法上麵,難道他還有什麼玄功沒有使出來麼?頓時也向沈七瞧去,暗道:沈七的武功我見過,招式古怪倒是和姓楊的小子有的一拚,但內力卻是差了一截,此戰……他心中沉吟,凝望著兩人,卻沒有離開。
沈七一見到楊義點名挑戰自己,心下便大為躊躇:以車輪戰勝得楊義,說不上有何光彩,但此仗若敗,武當派在武林中可無立足之地了。他心中明白楊義挑戰自己乃是為了那日幾句話,倒不是要見章生死,眼見眾人都將目光瞧到自己身上,卻不知該如何應他。
宋遠橋見狀,知道沈七的難處,上前向楊義拱手道:“楊少俠,你才比過一場,我派沈七此時出戰,對你須為不公,不如你且做休息,咱們依照約定,後日再比也不遲。”
楊義秀氣的眉毛淡淡一揚,依然冷漠道:“他沈七才擒下魔教楊逍,也自有所消耗,難道我楊義便不及他了?還是你們武當派怕輸了?”
宋遠橋見她出言不遜,眉頭暗暗一皺,心道我好心,你不領情倒也罷了,我武當派須沒得罪於你。
他是好脾氣,不欲和一晚輩生氣,沈七可就忍不住,腳下使勁,人已躍在半空之中,輕輕轉了個身,飄飄然的落在楊義身前一丈之處,冷哼道:“楊少俠,在下敬你乃大俠之後,可非是怕了你,既然你扯上我武當派,說不得在下隻好舍命陪君子了。”他本來還有些猶豫,這是卻是有些生氣。
楊義見到沈七露出這一手高絕的輕身功夫,心道他若是以這樣的功夫來應付我,我可勝他不得。冷冷道:“怕了便是怕了,多說無益。但你若是輸了,可得將你所知盡數告訴我。”
旁邊眾人本來還為楊義的勇氣而讚歎,又聽他頗為瞧不起武當的意思,更平添了幾分好感,心道:叫你武當派能,最好今日一敗塗地!然則聽到她這一句,頓時便有幾人忍不住罵了出來:“這也太不要臉了,原來是為了屠龍刀。”
“全真教教得好弟子啊,真實爽快!”
“哼哼,我當是為了天下漢人福祉呢,原來……”
種種私語聲音雖然不大,卻清楚的傳入眾人耳中,楊義倒也罷了,孟飛陽聽在耳中,一怔之下叫苦道:這孩子是怎麼了?平日倒也穩重,今日怎的狂妄起來?
王塵聽到眾人排比楊義,一聲怒喝,叫道:“你們胡說什麼?我家少主才不是你們所想一般。”
眾人哼哼哈哈,顯然不相信他的言語。
沈七卻知道她要自己告訴她什麼。也不為她分辨,淡然道:“在下若是輸了,自然照辦,隻是你若是輸了呢?卻又該如何?不然這場比試對在下來說可不公平啊。”
楊義不耐煩沈七的‘無賴’,冷冷道:“你若是勝了,想怎樣便怎樣,這下可以開始了麼?”
沈七聞言哈哈一笑,一雙眼睛在楊義身上不住的來回移動,口中微笑道:“你說隨便怎樣都可以麼?”
楊義本來冷冰的麵色被沈七一雙‘淫蕩’之極的眼神一掃,也經不住泛起一絲紅暈,頓時明白了他的齷齪心理,再也受不住心境,低聲喝道:“無恥之徒,看招。”她話音才落,突然身影閃動,較之沈七的身法也不知快了多少。長袖中伸出纖纖素手,五根手指向沈七胸前,這一下兔起鶻落,迅捷無比,眨眼之際便已到了沈七胸前。
此時無論是麵對楊義不過近在咫尺的沈七,還是站在遠處的圍觀一眾八派,眼看沈七一招未出,便要斃命楊義之手,武林豪傑都寂靜無聲,震撼於楊義忽然施展的玄妙手法,似乎可以切身感受到剛才那驚鴻一抓之中的如斯威力,心頭都隻有一個想法:若是我,這一抓該怎生閃避?
沈七腦中閃過無數的念頭,就在楊義手指觸及到胸前的時候,似乎連她指間的溫暖都感受到了,猛地醒來,心中狂叫道:“這是九陰白骨爪!”便在這間不容發之際,參商訣如同黑暗中的火焰般,嘭的一聲燃燒起來,刹那間真氣布滿沈七周身,正是參商訣中天下無雙的防禦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