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寄存處——

架空朝代,世界觀由我說了算,不要參考曆史,背景部分借鑒唐朝,這是網絡小說,不是曆史文獻,不要帶腦子看,爽就完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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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的冷雨傾盆落下,衝刷著地上烏黑濃稠的血液。

但那血跡大多凝固在青石板上,即便大雨衝刷也未能潔淨,反而將地上的積水全都染得刺目鮮紅。

獨柳樹巷空無一人,隻有低台處的刑場上,歪七豎八的躺滿了穿著灰色囚衣的人。

那些人,全都是無頭的屍體。

大雨像鋒利的刀子,沉沉的砸在秦婉卿的背脊上。

秦家滿門忠烈,卻被誣陷與廢太子勾結,被處以極刑。

整整三百多條人命……

鍾鳴鼎盛的秦家在一夜之間,灰飛煙滅。

“陛下,臣妾的肚子好痛,臣妾想回宮了。”

嬌美的女子穿著淡紫色襦裙,輕紗寬袖裏伸出兩條如玉的手臂,纏住屋簷下男子的脖頸,是親密無間的姿態。

俊美的男人神態間有幾分不忍,但像是想到了什麼肮髒的事,又冷下臉來:“秦婉卿,你肚子裏的孽種到底是誰的?說出來,朕饒你不死。”

那刑場中央的女子緩緩抬頭, 容顏雖然有損,但漂亮的寶石眼睛亮得驚人。

裏麵再不是滿不在乎的淡漠,而是能毀天滅地的仇恨。

杜若蘭被那眼神嚇得躲在皇帝背後:“陛下,看來皇後娘娘怪您罵她和她奸夫的孩子是孽種呢!您看她的眼神多可怕啊!”

喉嚨裏一股腥甜湧了上來,眼睛裏也不知是雨水還是血水。

秦婉卿的耳邊嗡嗡作響。

裴璟行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杜若蘭給她下了慢性毒藥,她已是將死之人。

她根本就沒有懷孕,是毒性做出來的假象。

可裴璟行根本就不信她。

否則秦家滿門也不會慘死於獨柳樹。

她恨毒了裴璟行,咬牙切齒怒吼道:“我肚子裏的孩子的確不是你的,至於是誰的……或許是你的臣子,或許是你的兄弟,誰知道呢?畢竟我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你……”

裴璟行被氣得滿麵通紅。

他“忽”地從一旁的侍衛手裏抽出長弓,架上箭矢,胸口劇烈的起伏著,緊繃的弓弦就像他脆弱敏感的神經,隻要人稍稍撥弄,立馬就會斷開。

秦婉卿冷笑一聲,提起裙擺站起來,轉身就往後跑。

她的身後,是城樓的城牆。

白色的紗裙在轉角的石階樓梯一閃而過,向後飛揚的裙擺,急著逃離。

“陛下……”

“咻——”

本已是強弩之末,被杜若蘭那雙小手輕輕一碰,箭矢如流星,直射入秦婉卿的胸口。

她站在城牆邊,眼底流出兩行血淚,但很快被雨水淹沒,鼻尖隻餘淡淡血腥之氣。

看著那跌跌撞撞向自己奔來的帝王,她嘴角牽起嘲諷的弧度。

遲來的深情,比草都賤。

如果老天有眼,就該讓她重來一次。

她再不會掩蓋自己的美貌與才情,再不會天真的以為,隻要她入宮,斷了那些人的念想 ,就可以阻止君臣反目。

再也不會為了大雍江山的長久安定,犧牲自己。

裴璟行死,大雍天下亡,那些得不到她卻反過來責怪她水性楊花的男人們,全都該死。

都死了,才對得起她這五年來,在後宮中所吃的苦。

才對得起……枉死的阿爹和阿娘……

“卿卿!”

在裴璟行又怒又急的聲音中,秦婉卿臉上帶著涼薄的笑,毫不猶豫的跳下了城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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