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寢殿的大門,入目是滿地的狼藉。

秦婉卿衣衫淩亂,趴在床邊,肩頭聳動,哭得克製又壓抑。

裸露的肩頭上,還有一個紅色的牙印。

“滾出去!”

秦婉卿沒有看見身後的來人,她向後扔了一個枕頭,聲音裏帶著哭腔。

“都不要進來……不要進來……”

她衣衫本就輕薄,又被“歹人”撕毀大半,場麵很是香豔。

陸乘鳶背過身去,眼睛裏冒出火光,此時的秦婉卿在他眼裏,就是慘遭迫害,柔弱不能自理的破碎小白花。

美貌帶給她的從來都不是幸運,而是命運一次又一次的折磨和淩遲。

她那麼矜貴的一個姑娘,如何受得了這樣的羞辱。

一股憤怒直衝陸乘鳶的胸腔,身後突然貼上來一具柔軟的嬌軀。

秦婉卿的淚水,無聲的打濕了男人的背脊,他流下憤恨地淚水,轉過身將秦婉卿抱在懷裏:“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如果他再早一些來就好了。

“是我自己命不好。”

美人落淚,更叫人肝腸寸斷,憐惜不已:“可是我已經很小心的避開他了,三郎……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說著,她竟是要掙開陸乘鳶的懷抱,往柱子上撞去。

“不!”

陸乘鳶緊緊抱住她的手臂,將她攔下:“我會殺了鄭鳴遠替你報仇,今日之事,絕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

妙畫是秦婉卿最忠心的奴婢之一,她絕對不會出去亂說。

這給陸乘鳶省了不少事,不然……少不得還要殺人滅口。

懷裏情緒激動的女人逐漸冷靜下來,但她白皙纖細的手指抓住了陸乘鳶胸口的衣襟不肯撒手。

祈求之意明顯。

“我不走……”

陸乘鳶摸了摸她的後腦勺,在她散發著清香的頭頂克製一吻:“我陪你睡,你別怕,他不敢再來欺負你的。”

將人撗抱在懷裏,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後,他坐在床榻邊,右手被秦婉卿死死地抓著,抱在懷中。

她可憐又弱小道:“三郎,我怕,可不可以……抱著我睡?”

她雙目紅腫,哭得已經脫力,明明已經疲憊不堪,卻始終不敢閉眼。

陸乘鳶歎了口氣,和衣上床,將她攬入懷裏,輕拍著她的後背:“睡吧!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秦婉卿迷迷糊糊地閉眼時,嘴裏還嘟囔著:“三郎,你真好。”

這時候陸乘鳶忽然就想到,前世秦婉卿被害死的時候,也才二十歲。

而現在,她亦不過才十八歲。

家中小妹十八歲雖然嫁人,但每回歸家,都還一團孩子氣,窩在父母和阿兄懷裏撒嬌。

可他的卿卿,十八歲已經被困在這深宮,整日麵對著自己不愛的人,還要被旁的狂蜂浪蝶欺辱。

狗皇帝若是沒有保護卿卿的能力,當初又何必強娶她入宮?

若是嫁給他,他絕不會讓卿卿受此番屈辱。

第二日眾嬪妃來大明宮請安的時候,秦婉卿已經收拾妥帖,看不出半分被“侵犯”的痕跡來。

畢竟,這一切都隻是為了讓陸乘鳶設計,殺了鄭鳴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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