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是從來不會錯的。心事大概就是他那個時不時跑出來嚇人的頭痛病吧?把他都痛傻了,要不然,他為什麼老要把自己的短劍扔到湖裏,還惡狠狠的樣子。過半盞,又跳下去撈呢?
他還是看著湖,一下子,風來了。他那長發開始有商量的指向左方。我最最喜歡看的就是他起舞的頭發。長長的密密的,動起來絲帶似的,老好看老好看。我和媽媽說過我這新的愛好。媽媽她說,他的長發救了他一命。他的長劉海,很像我的爸爸。
頭發還可以救命的嗎?霍金說他爸爸拉著少年的頭發走了一路,直到懸崖邊差點掉去下,他爸爸霍爾才改成背少年趕路的。這麼說來是真的啦?
我還以為他又吹牛呢,不喜歡老是誇自己的霍金。媽媽好像也不喜歡老是纏著她的霍爾。
我知道梅德烏斯莊園的霍爾想幹嘛,他想做我爸爸。媽媽她說,我不應該操心這些。
媽媽她還說,我們母女風雨相依,不需要陽光。
我在少年郎身後不遠處坐下來,將自己前額的頭發從馬尾裏拉出一些。那樣,我也有了劉海,也可以和他跳一樣的舞蹈。
想起媽媽的話,我才知道為什麼我和他會這麼融洽。他怎麼看,都不像是陽光呢。媽媽她卻說,天族應該沒有私心的幫助天族,我們來做他的家人,他的陽光。
霍金卻不這麼想,他說他爸爸很討厭這個少年。媽媽為了他特地改變了原定貝魯斯蘭要塞的路線,為了帶他回天族特地跑到紅村的裂縫而放棄屠殺。
霍金說媽媽這個做法不理智,說完我就打了他。我不允許任何人說媽媽壞話。媽媽卻說,即使在戰場,把人情味放在第一,才像是部隊。如果隻是殺人,那是有紀律的野獸。
過了多久?天色暗了,湖麵黑了,我們的劉海開始了肆意的狂歡。他慢慢直起身,站在岸邊。媽媽給他做的長袍十分合身,裹在他的身上,還添了幾分神秘。我更覺得他像爸爸了。
媽媽她說,我的爸爸身世沒人知道。就連她自己,也隻知道他是個弓星。他的綽號,叫咪咪。他的名字,叫做謎……
少年慢慢轉過身,頭發開始從向左飄舞,改成向右。他開口說“書思思,該吃飯了”
“不行!”我飛快的給他答案,“你今天又一條魚沒打到,罰你晚點吃!”
他還是那樣,淡淡的看著我,好像什麼都不能讓他心慌的樣子“我找書離要飯去”說完開始不理我朝家裏走去。
“你又找我媽媽!你給我回來”……
媽媽她說,仔細觀察他,他是個很有辦法的人。
媽媽她說,他住在這裏,是在享受這日子,他總有一天會走。
媽媽她說,深夜他一個人起來去河裏練抓魚。可是連夜晚的風都知道,晚上,是抓不到魚的。
媽媽她說,他拿劍拿盾牌,是個守護星。
媽媽她說,他的名字,叫:阿迪達斯。
青蟲醒來後才知道自己竟然沒死。這也多虧了他那句條件反射的“NO”,再加上他遇到天族隊伍時,第一時間就殺了身邊衙役的緣故。
看來,自己還是無法避免亂殺無辜的命運。在江湖不由己,也在青蟲身上生效著……
躺在軟呼呼的草地上,雙手抱頭看著天上久違的雲。時而翻個身,時而嗅嗅草香,看似很愜意。卻無人知道青蟲心中的煩躁。
一朵,兩朵,三朵,心中的問題一個兩個三個的呈現。雖然現在身在天族,但自己已經和魔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自己的老鄉,兄弟,朋友,紅顏,甚至敵人和關鍵人脈都在魔族不說,連自己的事業,權力也都在魔族。換句話說,到了天族的自己,一無所有,等於一張白紙。
吳顏還是要找,雷德的人情債還是要還,罌粟仙人窖還是要開,陳超俊的帳還是要算,要塞守護者還是要管,秦如還是想再看一眼。
還有那些雜七雜八的謎團:行風和行李的關係,那個謎又為何有兩個名字,陳超俊為何背叛自己,祈夏之後該怎麼辦,秦如當初為何要離家出走,跟蹤自己的隼尤究竟是何方指派,吳瞳和天殺木流的故事,甚至連雷德母親和慕痕的關係自己都想知道。
麵對這麼多問題,這麼多問號,青蟲卻隻躺在那裏數著雲朵發呆。發呆的原因,是青蟲在等待。
按照時間來算,青蟲的雙倍能力已經完全消失,身上的物品也都變回原來大小,可奇怪的是頭痛並沒有離他而去。難道這和自己的長時間昏迷有關?青蟲決定等頭痛不再範,或者摸清頭痛規律後再行動。
“哇!”忽然一張圓臉伸到青蟲麵前大吼一聲。把正在胡思亂想的青蟲嚇了一跳。
“書思思,你幹嘛”青蟲對這個調皮的女孩其實印象不錯。雖然自己昏迷著,但卻很清楚這個女孩對自己的悉心照顧。
隻是她有些惡作劇讓人很無奈,弄的青蟲有點不敢和他多說話。很難想象一個身材發育的如此完美的女性會有如此不搭調的性格。
“你發什麼呆?捉魚去”書思思輕輕撅起小嘴以表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