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滿樓近水樓台, 率先放出風聲即將要推出設計師聯名款,這事當然落在江語晴頭上了。她從前主管市場部, 設計生產方麵插不上手,這次得了好處,還趁機替弟弟敲了一筆。
江嶼眠拿人手短,於是最後還是約在球場。
他還是跟林鶴書一塊兒出去,隻換了地方,驅車到球場之後,林鶴書先走,江嶼眠一個人進去。
江語晴說要帶個人,江嶼眠大概就知道是誰了,進去果然看見她身邊有個穿運動服的男生在。
他不遠不近地看了眼,戴著帽子,長得怎樣看不清,身條倒是不錯,聽聲音也確實年輕,他沒走過去,直接去了球場咖啡廳,過了幾分鍾,江語晴也來了。
“你沒帶杆?”
“等會兒去農莊玩,林鶴書先過去釣魚了。”
他半點沒有要掩飾的意思,顯然已經知道今天的談話主題,江語晴也不再賣關子:“你之前追的人是他?”
“嗯。”
江語晴有點後悔,知道這消息的時候就該留心的,雖說留心了也未必有用,江嶼眠這性格,他喜歡的人即便不喜歡他,他恐怕都要千方百計追一追,別人說什麼就更沒用了。
問題就在這裏了,江嶼眠喜歡誰不喜歡誰都不出奇,林鶴書怎麼會同意的?
她有點遲疑地問:“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家裏有個早早出櫃的表弟,江語晴對同性戀並不陌生,表弟跟親弟弟雖然有一些區別,也不至於讓她瞬間化身封建家長。
這件事裏最麻煩的還不是林鶴書的性別,而是江家在財富、社會地位上的相對強勢,以及他們七拐八彎的親戚關係。
江少爺從小順風順水的,未必做不出以勢壓人的事,偏偏他們還有點親戚關係。
因為她離婚的事,跟二姨家已經有點矛盾在了,平時也就到大姨家聚一聚或者她們姐妹之間走動,小輩基本不來往。
比起是不是真在談戀愛,江語晴其實更想問,怎麼在一起的,會不會分手。
江嶼眠哪裏知道她想了那麼多,見她不信也還有點莫名:“我騙你這個幹什麼?”
江語晴知道他估計也不在意這些,一下子說不清,放下咖啡,慢聲細語地問:“怎麼不喊他一起過來?”
江嶼眠反過來問她:“你帶的是個什麼人,我喊他過來陪?”
江語晴半晌無語,大概是他們這些紈絝少爺交往的潛規則,什麼場合帶什麼人,她都不知道該說他們是不講究還是太過講究,索性不說。
她拿出手機給江嶼眠看了張照片:“你自己看。”
江嶼眠看了眼,是那天在樂浦,舞台下麵,他從後台走出來去找林鶴書,照片上是林鶴書給他係衣帶。
拍照的人大概也沒開閃光燈,距離也不近,照片模模糊糊的,不過熟悉的人不難認出來。
江嶼眠不能說完全沒有料到,不太高興,但也不怎麼緊張:“怎麼到你那裏去了?就一張?”
“當然不止一張,我讓人刪了。”江語晴把手機收回來,“我在公司也有幾年了,我是白幹的麼?”
雖然生產設計方麵一直到最近才算能插上手,但公關部是在她的主張下從市場部獨立出去的。
江嶼眠笑她:“怎麼白幹,董事長都給你架空了。”
雖然確實瞞著董事長了,當然沒架空那麼誇張,江嶼眠沒在公司任職,說到底這個算他們家私事,本來就是江語晴負責的事,也沒人非要往上報。
江語晴瞪他一眼:“我是為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