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郡?!”長平微蹙著眉頭,離這可不遠呢!
“是,從開陽郡進的。草民有親戚在那邊,也是做貨郎的,說是這花樣子隻有開陽郡才有。草民一琢磨,這是個新奇的物事,想著要過年了,就訂了些帶回來賣。郡主,草民這才開始賣第一天呐!”貨郎心頭發怵,自己沒犯什麼事兒吧?!
“起來吧,本郡主知道了,你有多少都拿來吧。”長平突然想起這原身在石頭村待過,石頭村可不就是開陽郡下的麼。好像自己還和大姐二姐合夥做絹花來賣,想來這玫瑰花也是從石頭村傳出來的吧。也不知道幹爹幹娘他們可好,自己哪天擇道去看看他們,也算為這原身略盡些孝道。
長平讓貨郎把花送到將軍府,自己被這一耽擱,就再也沒興致逛下去了。
“郯哥哥,回吧。”
郯笑看她懨懨的樣子,心裏不好受,這從小被兄弟們當寶貝疙瘩捧著怕摔了,含著怕化了的小妹妹,居然也有了憂愁。本來個性就有些大而化之,粗中有細,略略有些小奸猾的郯笑心酸了,他哈哈大笑幾聲,引得路人又有圍過來的跡象。
“好妹妹,你看看,都是因為你的出現,這些人居然都沒認出來這麼威風凜凜,英俊瀟灑的美男子是他們威風赫赫,戰無不克的常勝大將軍。你出現第一天就搶了我的風頭,啊,既生瑜,何生亮!”郯笑一通胡說亂侃,就差打滾撒潑了,好不容易才逗得長平笑了起來。
“好吧,搶了郯哥哥的風頭,妹妹實在是罪過,就到最好的酒樓置一席以酒請罪吧。”長平笑罷才在梅雪和梅雨的攙扶下上了馬車,從車窗探出個腦袋“哥哥快上馬,沒你帶路,妹妹可就隨便找個酒樓了!”
郯笑從手下手中接過韁繩,一個漂亮的飛身,穩穩當當的坐在馬背上,豪放的高聲笑道“哈哈,不管去哪處,隻要這酒是好酒就成!”說完便騎著馬走到了前頭。
晚上,長平和梅雪梅雨主仆三人把貨郎送來的玫瑰花按用途顏色分好,找了個粉紫的大肚敞口彩瓷花瓶,挑了一大束紫色玫瑰絹花插好。又找了個素色花口瓶來裝上大紅的玫瑰花,一一擺放在妝台和圓桌上。
梅雪不解的問長平“郡主,這麼簡單的花樣子,我們自己就可以做了,您為什麼要買這麼多呢?!”而且這些做工,布料還算不得精致,好奇怪啊。
“我們哪來的時間做這個。不是馬上過年了嗎,屋子裏擺些花,哪怕不過是些絹花,好歹也算是有了些過年的氣氛。”
“郡主,您就知道敷衍奴婢!”這借口太假了好不?!是個人都聽得出來,梅雪撅著嘴嘟囔著。
梅雨用手輕輕的扯著梅雪的衣襟,真是個呆瓜,誰都看得出來郡主的心情並不好,誰不是巴不得閃遠些,你倒好,直接送上去了,到時炮灰了可別怪姐姐沒提醒你。梅雨心裏好一番嘀咕,可惜一番好心注定似水流。
“好吧,梅雪,你真聰明!連本郡主敷衍你都看出來了。既然你沒事兒,就去庫房裏領些布出來做絹花吧。這玫瑰花買多了,看膩了,就沒新鮮感了。你就做些新奇的,上得了台麵的絹花吧,這各府都知道本郡主到了西安,到時免不了要出門應酬番。這大冬天的也沒個鮮花戴,就用你做的絹花吧。唉,也不知道你有沒有信心做好?”長平歎了口氣,很為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