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鄰居聽到聲響過來,抬人的聲音,秦老爺子道:“雨,別怕,我們去醫院。”
聽了這個錄音,給我的感覺,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局,以秦老爺子的經驗,如果在平時,是不會這麼容易入局的,但是,他卻失了常態,我想,第一是因為,他迫切的需要一個孩子,第二,這個孩子是他多年追求未果的蕭伯母的。
所以,他才會失了常態,打了陳媽,他最信任的人,那麼,會照成什麼樣的後果呢?
我想,這個時候,陳媽必定是心如死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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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進了醫院的大門,這裏依舊人群湧湧,拿單子的,交藥費的,有的人臉上帶了憂愁,而有的人,則臉上有喜色溢出。
我來到這層樓的時候,這裏靜悄悄的,既沒有人來探望,外麵也不見鮮花,這裏是高級病房區,自然不會像普通病房一樣有三四個床位,當我向護士問蕭雨住的地方的時候,護士隱約的露出一絲複雜的神色,冷淡而有禮的告訴了我,秦老爺子送她來的消息已然傳遍了整個醫院吧?雖然他身居高位,但是,這種事,總是難以啟齒的,蕭伯母,你把自己置於了一個怎樣的境地?
那護士還不動聲色的打量了我一眼,那眼光很明顯的把我也歸入了某一類人之中。
我忍著氣,來到病房,敲了敲門,門內傳來聲音:“進來吧。”
是一個男子的聲音,還如以前一樣清朗。
孟宇在這裏?我怒瞪了一下虛空:蚊子,怎麼也不調查清楚?
蚊子懶洋洋的道:“你來這裏,肯定要遇見他的啦,你何必怕他,反正你們現在的關係基本處於路人狀態,你直接把他當路人不就行了?而且,這幾天,他一直在這裏,你如果想見蕭伯母,就一定會遇見他……”
我推門走了進去,睡在床上的人與坐在椅子上剝著橙子的人同時轉過身來,朝我看,蕭伯母見我走了進來,則溫婉的笑了笑,道:“桑眉,是你啊,來來,過來陪我說說話。”
椅上剝著橙子的人剛站起身來,把未剝好的半邊橙子放在椅子上,站起身來,淡淡的道:“媽,我去叫人給你打碗粥。”
他向我點了點頭,向門外走去。
蚊子講得對,‘當路人甲’,不是我把他當路人甲,而是他把我當成了路人甲。
那一瞬間,我想從病房內轉身離去,再也不見他。
蕭伯母卻從被子下麵伸出手來,拉住了我的手,道:“桑眉,幫我剝個橙子。”
我拿起他剝了一半的橙子,蕭伯母的嘴角不自覺的露出了微笑,那種略帶柔弱的美,那我看了微微一怔,我看過許多人穿病服,不管平日怎麼樣端正嚴整的人,穿上病服,都帶了一點衰敗之氣,但是,蕭伯母不同,寬大的病服罩在她身上,將她襯得柔弱而嬌美,臉上雖然有細紋,但是,整個人卻如一種被歲月沉澱下來的醇酒,讓人不由自主的掬起。
病房內隻剩下了我們兩人,當然,還有一隻基本上可以讓人忽視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