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你幾位兄弟都被抓進牢中,若不是你阿爺我在你府上住著,南淳夫君的實力叫他們頗為忌憚,恐怕他們便要直接進門將我也抓了去。”
這也是獨孤及信不願回府的緣由,他並不想插手郡公這次事情,太皇太後若真有法,便將人騙出去再捉進牢中,他定不會多說一句。
“阿爺有何懼怕,咱們行的端做的正,縱然被抓也會安然再被送回。”
郡公簡直聽不出雲枝這話是真心為他寬心,還是有意取笑,若他真的坦坦蕩蕩,家中老小也不至於被捉進了牢中。
獨孤及信將雲枝小手捏在手心之中,又看向郡公那麵,“阿爺要我如何?”
“將你幾位兄弟先放出來,他們自小嬌慣,受不得牢中的陰濕。”
獨孤及信冷笑一聲,隻是因為牢中條件不足便要將犯人釋放,當他這職權是用來讓他們享受錦衣玉食的不成。
“兄弟們放出來,阿爺可要進去替子受過。”
郡公依舊理直氣壯,“自然是要咱們一家都在外麵好生過活,誰也不要進那牢中才好。”
“辦不到。”
縱然能夠辦好,他也絕不會叫郡公如願。
“陳侍郎縱然也是官家輔政大臣,可他一介文官,手中不比你有實權,明明是你一抬手便能解決之事,還非要阿爺求你不成?”
雲枝聽了也為郡公這般胡攪蠻纏不齒,“阿兄手中權勢並非是為自己謀私,而是為了先帝囑托,為這幹朝上下,阿爺怎麼將公權私用說得如此理所應當。”
郡公立刻便要反駁,“你一個小娘子懂些什麼!”
“既然我這做小娘子的不懂什麼,郡公又為何要將我叫來,我戚家兒女可不是由得郡公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
求人沒得求人的樣子,郡公被雲枝這話頂了回去,嘴上依舊不想饒人,“戚家就是這般教養娘子的,竟不尊長輩,全無仁孝之心。”
“獨孤家知仁孝,尊師長的都進了大牢,未見得比我戚家強到了何處。”
雲枝牙尖嘴利,半點不肯給郡公麵子。
郡公知道同她爭吵也無大用,若是再激怒這個滿腦子都是戚雲枝的大兒子,他便得不償失了。
“言許,阿爺隻問你,如何才肯出手搭救。”
獨孤及信眼神透過他,仿佛看到病入膏肓的阿娘,還有曾經掙紮求生的自己,那時候獨孤家的人不也無人出手搭救自己麼。
“阿爺,恕兒無能,太皇太後一心要查,兒子左右不能。”
那日之後,京城一時對大都督的風言又多了起來,不過內容倒很積極,都是說他不徇私枉法,不包庇親友,大開國公府大門,叫衙差進府將郡公綁了出去。
不過歡場一案的硝煙逐漸彌漫,京中官員接連落馬,各茶館和說書先生,將那銷金窟一般的大船形容得繪聲繪色,又將大官們相攜在那歡場之中縱情深色,錢權勾結的事情重新在台上演繹,一時之間簡直大快人心。
隻是那風向悄悄變化,獨孤及信在郡公府長大,本是郡公府唯一不受影響,也不流連勾欄之人,一日卻有風言流傳,說是獨孤及信才是郡公府幕後之人,之前的大義滅親不過是拿來在外搪塞,一手偷天換日罷了。
若隻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