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及信這一仗贏得漂亮,譚家從對家之列退了出來,太皇太後這最大的依仗廢了去,隻剩她一人孤軍奮戰了。
譚侍郎同他談妥之後悄悄退了下去。獨孤及信想著官家一直不肯露麵,想必仍舊留在太皇太後殿閣之中。
山不來就我,他便隻好親自去這一趟了。
這會兒天氣漸冷,獨孤及信想起前日大儒們在此聚集,真是樂融融一家和氣,如今卻如此蕭條。
太皇太後離了譚家,仿佛沒了骨頭一般,直直癱落了下來。
他以勝利者的姿態進得門去,如入無人之境。
其實太皇太後早該有此覺悟,縱然譚家家大業大,也絕不可能同他對抗得了,他府軍若是出手,這天下恐怕都要易主。
“殿閣冷清,太皇太後可覺單調無味?吾瞧著要再調些人來,給這殿閣之中增添些人氣才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太皇太後卻隻坐在高位冷笑一聲,“大都督確實棋高一著,吾佩服有加。”
獨孤及信也不去管太皇太後的意思,拍了拍手將選好的寺人引了進來。
“這是臣特特為太皇太後擇選,貴人瞧著可好。”
都是年輕力壯的郎君,模樣也一個賽著一個的俊俏。
太皇太後隻一掃眼,便知獨孤及信這是在有意羞辱,渾身都發起抖來。
“太皇太後不必如此激動,您瞧這一個個的,不比您屋中的郎君差到哪裏,功夫恐怕還要好些,臣唯恐招待不周,特特都送去做過了手上訓練。”
太皇太後手指卻死死掐住掌心扶手,長甲尖利,因力氣過大竟還斷了一根,她渾若未覺,半點未察覺疼痛。
“獨孤及信,你要奪了這江山不成!”
“臣要這江山做甚?”他反唇相譏,“先帝選了臣來輔政,不過是例行之時,在貴人嘴裏怎麼好似臣大逆不道一般?”
“你將官家身邊之人盡數換去,整個宮中都是你南淳府的人,不是意圖控製宮中謀反,還能是什麼!”
獨孤及信大笑起來,“太皇太後以為臣要謀反?”
實在以己度人的幼稚。
他守著“仁孝”二字,既然要扶持官家,自然言出必行,從來也未曾有過取而代之的意思。
可若是官家不敬,他也不介意換個官家來,這幹朝江山隻要是宗親之人來坐,對獨孤及信而言並無分別。
“官家——”獨孤及信拉長了調子,“該現身了,臣的耐心也有限度。”
官家這才從太皇太後椅背之後探出頭來,怯懦得打量著遠處的大都督。
“官家同太皇太後玩了兩日,今日還要臣再陪您玩耍麼?”
官家見他便如見了閻王一般,立刻搖頭說不必。
“大都督要做些什麼?”
“臣不會做什麼,就如從前那般,官家聽話,臣來講習。”
他偷偷跟著太皇太後走了,大都督好似並未生氣,隻是這次太皇太後似乎已經不是大都督的對手,他再無庇護之所。
獨孤及信伸出手來,官家自台階上慢慢走了下去,將小手放進他手心裏。
獨孤及信如今已全不將太皇太後放在眼中,“太皇太後好生享受臣的孝敬,官家就由臣帶走了。”
他轉身拉著官家向外走去。
這會兒大殿之內卻蒙昧不堪,官家努力朝後轉身去看。
卻並非是要告別,而是想要看看被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