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祁順蓮比未成親的皇弟皇妹們大上近二十歲,早在二十年前就已成親,夫君是當時名震四方的祁順國才子賀敬之,皇城首府賀大人的公子,兩人情投意合,恩愛了十餘年,並育有一女,怎知賀敬之命薄福淺,在女兒十歲那年不幸去世了,獨留長公主一人撫養女兒,好不容易盼著女兒長到十五歲可以稍稍放心時,不幸的事情再次發生在長公主的身邊。她唯一的女兒,最珍愛的孩子,在一場皇宮宴會時中毒身亡了,這場毒中得實為蹊蹺,所有人都沒事,唯獨長公主可憐的女兒口鼻流血,身中劇毒而死,當時女王雖嚴令抓捕罪犯,也處死了當時負責晚宴的一幹人等,包括禦廚、男侍、侍衛、酒令等等將近千人,卻依舊沒有任何關於下毒者的一點消息。
從那時起,長公主的情緒就變得沒有波動、沒有起伏,任誰都無法從她的臉上看到一絲端倪,仿佛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隻是臉上的笑容不在,對人的態度都是冷冰冰的,除了她的皇弟和真彩。
疼愛她唯一的胞弟,這很容易理解,隻是連真彩都一並納入她的羽翼範圍,似乎有點說不過去。直到真彩在公主府的牆上,無意間看到的照片說明了一切。那是長公主與一位小女孩的照片,照片上的長公主有著甜蜜而慈祥的微笑,那是專屬於母親的微笑,不難猜測,她身邊的女孩就是長公主的女兒,那位命薄的小公主。
看到小公主的第一感覺,真彩就極為熟悉,這不是自己小時候的照片嗎?波浪形的褐色長發柔順地貼在身後,彎彎的丹鳳眼笑得好不開心,小小的巴掌臉以及乖乖的樣子,與真彩如出一轍。若硬要說不同點的話,照片中的女孩看起來有些瘦弱、乖巧,而真彩小時候的照片則多了一份狡詐和霸道。這或許就是長公主第一眼就喜愛真彩的原因吧。
真彩的目光雖追隨著祁順傑的一舉一動,卻明顯感覺身後有兩道視線在盯著自己,一道很明顯,真彩用眼角捕捉到是女王陛下恨恨的視線,估計是上次西域國使覲見時頂撞她的那件事,至今讓女王陛下耿耿於懷。至於另一道視線,真彩怎麼找都找不到,那視線的主人似乎能預感真彩的想法,一旦真彩有任何行動,盯著她的視線就會收回。
如此數回下來,真彩也懶得理會,既然某人喜歡偷雞摸狗的把戲,就讓他看個夠吧,反正看看也不會少塊肉。
正思量間,袖子猛然被人一扯,由於習武人的本能反應,真彩反抓住那人的手腕,輕輕一折,隻能“哢喳”一聲,骨折了。再看向來人,是一個怯怯的男侍,身著暗灰色衣裳,臉色已經鐵青,因疼痛而緊咬著下唇,想叫又不敢叫,哆嗦地動動已經腫起來的手腕,用著哭腔道:“皮……護衛,我家小姐有……請。”
循著男侍的視線,真彩看到了向她微笑的肖嫆兒,這微笑包含了太多不善的因素,不過真彩豈是怕事的主兒,見祁順傑正跳得不亦樂乎,暫時不會有什麼危險,於是應邀走出宴會廳,來到一處靜謐之地。
“不知肖小姐找屬下有何事?”真彩看著肖宰相的女兒肖嫆兒,此女果真如她猜測般,是個極善於偽裝的女子,此時已經卸下偽裝,端著一副尖酸刻薄的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