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懸鏡司就不一樣了。

懸鏡司是太祖所創,曆來隻聽命於皇帝一人,就連太子也不能過問。

懸鏡司插手,那說明就代表了皇帝的意誌。

對於梁帝,謝玉同樣了解深刻,如果涉及到了梁帝謀劃的話,那自己這次插手隻怕麻煩可就大了。

“那....”謝玉有些猶豫了。

蕭景宣看出了謝玉的意思,輕聲的說道:“無妨,不用擔心父皇的態度,他和我們是一樣的想法,慶國公柏業已經觸及到了父皇的底線了,所以我們隻要暗中保護好那對老夫妻,至於後麵找個機會讓懸鏡司接手就好。”

“當然了,卓鼎風父子倆人絕對不能暴露身份,不能牽扯到我們。”

“殿下這是何意?”謝玉有些糊塗了。

“你是當局者迷了!”

蕭景宣笑道:“我之所以說父皇和我們的目標一致,有兩點原因,而你則是站在我們的角度看問題,隻看到了慶國公柏業站隊譽王這一點而已。”

“願聞其詳!”

謝玉微微一愣,正色的看著蕭景宣這位太子殿下。

“第一,事涉孤和譽王之間的鬥爭,朝堂六部當中,戶部、禮部、兵部是我的人,而吏部、工部和刑部則是譽王的人。”

“懸鏡司的夏江、禁衛軍的蒙摯和你們幾位一品軍侯都是秉持著中立的態度,並不摻和。”

“你暗中幫助孤的事情,除了你自身隱藏的比較好之外,行跡也有母妃手下做掩蓋,所以父皇並不知道你已經投入我的門下。”

“可是慶國公就不一樣了。”

“他執掌軍權,居然敢明目張膽的支持譽王,這就犯了父皇最大的忌諱。”

“父皇可以允許文臣參與站隊奪嫡,隻因除了能讓孤和譽王相互製衡之外,還在於隻要武將不參與,大梁的局勢就在父皇他自己的掌中,不會出現意外。”

“慶國公他擺明車馬的支持譽王,父皇經曆了當年的皇長兄祁王和赤焰一案,又怎麼可能容忍皇子和慶國公柏業這樣執掌兵權的結盟?”

聽到蕭景宣這番分析,謝玉瞳孔微微一縮。

尤其是蕭景宣居然敢提及赤焰和祁王這樁大梁無人敢再提的禁忌,更是讓謝玉有些吃驚。

不過這番分析,確是讓謝玉從另一個角度來看到了這件問題的核心。

而最讓謝玉詫異的則是蕭景宣。

這和自己印象中的太子形象,可是有了不小的出入啊?

蕭景宣喝了口茶之後,繼續說道:“第二點,則是從國政方麵來看。我大梁雖然近十年都處於和平的狀態,可是其餘各國對於大梁占據這些肥沃的膏邑之地早已眼紅,隻因連連大戰,各國都損失不小。”

“這十年來,各國大戰不生,小摩擦不斷,都在為了將來的大戰做準備。”

“可是近年來,各地豪強貴紳土地兼並之風大盛,已經是父皇的心頭之患,隻因豪強貴紳勢大,父皇一時間難以有借口發難。”

謝玉恍然大悟,猛地一拍手掌說道:“這慶國公犯了這兩大忌諱,就算沒有我們後續讓大臣們上書彈劾,他也是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