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沒錯!”
梅長蘇輕抿一口茶潤潤嗓子,而後繼續分析道:“在那眾多門閥氏族的全力護航之下,除了陛下之外,當真再無人能夠撼動東宮的這兩條財路。”
“唯有逼迫陛下動手,我們方可達到砍掉這兩條財源的目的。”
說到此處,梅長蘇心中不禁在心底暗自懊悔。
懊悔當初在獲得到這個消息之時,沒有果斷地出手查探,以至於讓東宮趁著自己心神慌亂地查探身邊之人泄密的契機,成功地在這件事上進行了布局。
這也致使自己比東宮慢了一步……
“那東宮在這件事情上的第二個弱點,又是什麼?”
譽王的語氣略顯激動,仿佛終於瞧見了曙光。
梅長蘇這般才稱得上是真正的謀士啊!
從頭到尾,分析的鞭辟入裏,
可謂是字字珠璣,讓自己是豁然開朗。
那層籠罩在太子和這財源身上的迷霧,都被撥散了開來。
像般若那樣,連情報上都能出現如此之多的紕漏,甚至連自己想要暗殺太子和皇孫這樣昏聵招數所產生的後遺症,都未能察覺。
簡直就是辜負了自己的期望和信任!
“工坊賬冊!!”
梅長蘇雲淡風輕地一笑。
“工坊賬冊?”
譽王猛地一拳捶在茶幾之上,
桌上的茶杯頓時被這股力量震得翻倒,致使梅長蘇麵前的茶水也猛地傾灑了開來。
可譽王此刻哪裏顧得上這些。
他大喜過望地說道:“蘇先生查到太子手下的工坊所在了?”
譽王簡直激動到了極點,
譽王府也並非沒有安排人去查過,可卻一點兒蹤跡都沒查到。
“這要感謝齊王府啊!”
梅長蘇感慨了一聲:“若不是齊王府和那些其他各國的世家,談下了一筆數額極其龐大的生意,導致了一些釀酒所需要的原料出現大幅度的流通,我江左盟想要找到蛛絲馬跡,那還真是沒那麼容易。”
“在哪?”
譽王冷笑了一聲。
“就在金陵城中....”
“好,本王立刻就安排,從其他地方乃至其他國家的境內,找些要錢不要命的亡命之徒,燒了太子的工……”
“不行!”
一聽到譽王此言,梅長蘇立刻出言阻攔。
看著譽王皺眉不解的樣子,
梅長蘇歎了口氣:“殿下,燒工坊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即便那些是從其他國家找來的亡命之徒,但是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各大世家可不是傻瓜啊。”
“就算他們查不到譽王府的身上,但有些事情不需要證據,隻需要懷疑就足夠了。”
“作為太子的對手,工坊被燒,不管是什麼人幹的,他們都會懷疑到您的身上,譽王府也一定會第一時間成為他們的針對目標。”
“而且就算燒了又怎樣?”
“難道東宮賺了這麼多錢,就不能再建一個嘛?”
“燒了工坊,隻會打草驚蛇,下次再想找到酒坊的話,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梅長蘇冷靜的分析和反問,讓譽王也漸漸地冷靜了下來。
譽王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起,
但是嘴上卻是語氣低沉,緩聲地說道:“那你說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