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有些疲憊身軀,回到家中的言豫津,
一眼便瞧見府內竟多了一些既陌生卻又似乎帶著幾分熟悉之感的麵孔,
他當即敏銳地意識到定是父親言闕歸來了。
隨手將自己和景睿苦練了一下午的佩劍丟給了隨從,接著便火急火燎地朝著言闕的房間快步而去。
果不其然,看到言闕房間裏,亮著的那盞燈光,
他的心頭當即湧起一陣歡喜。
“父親,是您回來了嗎?”
言豫津輕輕地叩了叩幾下房門。
“進來吧!”
聽到言闕那平靜且低沉的聲音,
言豫津的臉上立刻綻放出喜色,迫不及待地推門而入。
一眼便瞧見跪坐在榻上正悠然品茶讀書的言闕,
言豫津連忙神色莊重地拱手一禮:
“孩兒拜見父親。”
“嗯,過來坐!”
言闕望見言豫津,臉上也緩緩地露出了一絲和煦的笑容,
對著他親切地招了招手。
“我聽說你最近都在和景睿天天練武,莫不是為了三日之後陛下為霓凰郡主舉辦的招婿大會做準備?”
言闕看著言豫津臉上的疲憊,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心疼之色。
一邊輕聲地問詢著,
一邊全然不顧禮法地給言豫津倒了杯茶。
“是的,父親!”
言豫津跪坐在言闕的對麵,看到父親竟給自己這個兒子倒茶,
不禁有些受寵若驚,忙不迭地傾了傾身子,雙手將茶杯主動地拿了起來。
言闕輕聲的問道:“是陛下的意思嘛?”
“嗯,此次霓凰郡主的招婿大會,周邊各國的青年才俊和使節如潮水般紛紛湧至大梁,陛下自然是不願意讓霓凰郡主遠嫁他國,進而增強他國的軍事力量。”
“我大梁各家門閥貴戚當中的適齡之人,都要參加這次招婿大會。”
言豫津也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毫無保留地將內情告訴了言闕。
言闕稍稍沉默了片刻,隨即緩緩開口說道:“霓凰郡主雖是地位尊崇的一品軍侯,但她絕非你的良配,你無需如此這般拚命。”
言豫津不由地苦笑。
自己當然清楚霓凰郡主和自己是絕對沒有可能的,畢竟霓凰郡主可比自己年長了不少年歲,而且自己和景睿等權貴門閥家的孩子,從小就如同跟屁蟲般跟在她的身後盡情玩耍。
大家都隻是將她視作一個照顧弟弟妹妹的鄰家大姐姐罷了。
再說了,大家更希望娶個溫柔貼心的,哪有人會喜歡娶個祖宗回來供著?
可這是陛下的旨意,
違抗君命,那可是死罪!!
看到言豫津沒有說話,言闕詫異的抬眼,但下一秒便反應了過來。
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現在這可不是門閥私下之間的結親聯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有陛下的旨意在,那就由不得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了....
“秋露白的事情,談的怎麼樣了?”言闕直接跳過了這個尷尬的話題,話鋒一轉,轉而問起了自己之前吩咐言豫津去辦的事情。
“回稟父親,事關重大,執掌秋露白的前太子府詹事韓禮,表示這件事他做不了主,而且孩兒的身份也不足以取信於他。”
“嗬嗬,倒是個聰明人啊。”
言闕嘴角微揚,一點也沒有因為沒能立刻得到答案,而感到詫異。